深秋天干,到处都是枯枝落叶,地里的秸秆都已经焦黄,一不留神火就会蔓延起来,火烧村子是要死人的,万一扑不灭,甚至会引发山火,那就太严重了。
他以前经常听村里的知青念叨“放火烧山,牢底坐穿”,他还这么小,刚上学呢,还有哥哥妹妹要照顾,可不要去蹲大牢。
他叮嘱傅小山:“哥,你们救了平安就往村口跑,三轮车上等我们。”
张华担心:“要是老东西不出来呢?”
傅江河发狠:“那咱们就烧房子。熏死他,看他能憋的住。”
“兄弟们,平安是我妹妹,咱们要是不管她,她可就再也回不了家了。等救出平安,大伙都是战斗英雄!”
几个孩子被傅江河的态度感染出斗志,恨不能立刻把姓张的抓住,把老东西抓住,救出女孩。
他们都是在军属院的孩子,打小就是听父辈的英雄事迹长大的,梦想就是惩恶扬善。
好不容易抓到机会,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
屋里一股霉味儿和臭味,靠墙放着一张砖头支起来的床铺,床上铺着杂草,杂草上有一团揉地像咸菜干一样的被子。
墙头有个小窗户,上面糊满了灰尘,脏的光都透不进来。
平安被按在咸菜干一样的被子上。
一双黏腻的手从衣服里伸进去,摸她的肚皮。她害怕地两腿直扑腾。
老光棍涎笑:“别害怕,新爸爸摸摸你肚子饿不饿。”
“呜呜呜!”平安崩溃,又怕又恶心。
妈妈救我,妗妗救我!
江河!
小山!
可她隐隐也知道,不会有人来救她了。她妈妈和妗妗根本不知道她被送到这里。
正在平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空气里弥漫着木材燃烧的味道,不知打哪儿来的浓烟,呛的人直咳嗽。
“妈的,又是谁家烧秸秆,有种把这破房子烧了,老子正好找公社要新房子住。”
老光棍抽下裤腰带,骂骂咧咧把平安按到床上绑起来。
彭的一声,大门从外面被撞开。
“谁?!”
外面空无一人,浓烟越来越呛。
老光棍被呛地想咳嗽,想去看看谁家烧秸秆,可想到屋里的女娃娃,脚下就挪不开了,他不耐烦地起关上门。
他压着平安,手从她的裤腿里伸进去,沿着裤缝往上摸。
“小乖乖!”
平安嘴里咬着脏污的抹布,眼睛适应了室内的黑暗,余光看到藏在门口的小小人影。
她还以为看错了,惊讶地瞪大了眼。
小山!
傅小山藏在门后,像一只幽灵,狭长的眼睛里满是寒光,从案板上摸出一把冷森森的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