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村正我看不如这样吧!”
汤溜子跑到了脸色灰白的郑村正面前,脸上堆满了殷勤,给他出主意道:“有才这小子虽有小错,可这姓朱的简直错得离谱!要么他跪在地上给你一家送上厚厚的赔礼,要么您就直接报官把他们一家都抓了!”
此话一出周围人脸色都不太好。
他们不是没看见郑有才躺在地上那半死不活的模样,都觉解气。
这汤溜子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想要巴结郑村正一家。
众人狠狠地瞪着那汤溜子。
可现在虽然心下愤懑,但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口为这新来的一家说话。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朱槿环顾了一眼神态各异的众人,淡淡开口道:“这伤是郑村正大义灭亲,自己用锄头敲的,与我何干?”
“你骗鬼……”
“是我敲的!”
汤溜子话还没说完,便被一边的郑村正打断。
“这个孽障!”郑村正颤着腿在朱槿冰冷的目光下,在地上的郑有才身上踹了几脚,“不只是他,以后村里人若是再犯这种错,就得像这样!”
话音落,四周惊异,纷纷窃窃私语。
这些年他是怎么包庇自己儿子的,村里人都有目共睹,怎么会突然改了性子。
“这是怎么回事!怎聚了这些人?”
跑去野地里如厕的老者才姗姗来迟的加入战场,从举着火把的村民中间钻了出来。也许是见情况不对,手里还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捡的手臂粗的棍子。
“师父!你别站那儿……”
一直躲在旁边的陈盛典朝老者小声道,手还指了指朱槿身后,示意他和自己一样缩着。
老者见他那胆怯的模样,眉头跳了一下。
他收徒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这小子这么怂啊……
真是欠收拾……
埋在朱槿怀里的王晚晴侧身看了一眼现下还弄不清楚状况的老者,轻声道:“这事儿也算是因我而起,我父亲懂些医理,不如让我父亲替郑有才瞧瞧吧,他现在看起来怕是要死了……”
老者闻言,才仔细地盯着地上的人,瞧着他口吐血沫,双眼翻白模样,十分满意的捋了一下自己的胡子。
今天下午出去算命他可是听到了些关于这货的传闻,只能说:
该!真该!
怎么没死呢,这混蛋!
朱槿闻言看了一眼怀里的人,王晚晴迎上他的目光,对他轻点了一下头。
窥见她眼里的坚决,朱槿冷冷的声音再次在郑村正耳边响起。
“郑村正,我岳父的医术还算精湛……”
郑村正听见他开口,还不等他说完就连忙道:“朱小兄弟有心了!有心了……你,我信得过!”
这话把自己放得过低了,想起他常日里耀武扬威的模样,周围的村民暗暗称奇。
这姓朱的怕是不一般啊……
才来几天啊,竟能越过这郑家去。
三言两语之间,这场大戏已然结束,周围人也觉无趣,便也逐渐散去。
月光的银辉洒在水田里,带着粼粼的波光。
朱槿看着那些举起的火光逐渐远去,牵着王晚晴的手在踌躇了一会儿后,还是松开了。
这一次,她也没再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