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从中破开,除去内里的竹节,便是两块长瓦。上下相盖,便是能挡雨的顶,又在上面覆着一层厚厚的茅草,既能挡去外面的风雨,不久后天凉也能更暖和些。
四壁是由一截又一截的手臂粗的树干垒成的,只是她找不到那么多比较规整的树木,四面不仅漏光还漏风。
在地上捣鼓了些稀泥混合着苔藓托在巨大的泡桐叶上,王晚晴开始‘粉刷’她简陋的居所。最终不漏风了,就是有些丑。
还得在外面加上一层茅草,这样能更暖和些。
王晚晴抬头望向了天上往西方略微偏斜了些的太阳,抱着樟树的枝干滑了下来。
她还未出月子,若是正经来看她的身体在生下这小娃娃后休养了连十日未到。她清楚的明白女子在此时是十分金贵的,受不得冷风,也做不了如此重的活计。下体偶尔传来的痛意也无比清晰地印证着这一点。
只是,她目前别无选择。
将剩下的菌菇干和晒干的兔肉丢在了小瓮中后,王晚晴那双生了许多茧子的手揉搓着从亚麻身上剥下来的皮,将它从线变成绳,而后团成一个毛球。
离地的木屋下便是她预备着用来做饭堆放柴火的地方,相较于木屋的严谨,下面更潦草些,四周的墙壁是用竹片夹着茅草制成的。这也是她预备着安置那头青驴的地方。
再过不久后便要入冬,她还得有些准备,譬如食物……
她离开村子时确实带了粮食,那些米面确实是足以她熬到开春,当时她还的保证小家伙的吃饭问题,若是缩减食量,她怕小家伙吃不饱。
这头颇有灵气的青驴……
王晚晴其实默认它是自己的储备粮。
或许是她身上的杀气泄露,被绑在树下的青驴不满的叫了一声,很是有些凄凉的意味含在其中。
王晚晴略有些心虚的不去看它,缓缓的用完了自己的午餐后便去喂那抓着一片红叶子不放的小家伙。
今天是她出生的第十四天,皮肤由粉转白,两颊红润还肉嘟嘟的,像是年画里面的小娃娃。
待到她吃完奶后,王晚晴便将缝制在一起的兔皮毯子铺在了干草上,将她放了上去,又将一堆刚洗净晾干的红叶往她的面前一抛。
无数纷纷扬扬的红色打着旋从空中坠落,小家伙高兴得挥舞着她小小的手和脚,张着嘴笑了起来。
陪着她玩了许久后,小家伙才眼皮才开始坠下。
王晚晴将她搂在怀中,开始哼着她之前不知从哪里听来的童谣。
“月儿明,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
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声
琴声儿轻,调儿动听,摇篮轻摆动
娘的宝宝,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