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也不全是,只是我游历了这么多年,就那片地方没踏足过,总有不甘。”
老者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略有心虚的笑了笑。
他年轻的时候其实去过一次,不仅惹出了一段风流债,还差点把命丢了,自此之后便再也没敢再进那里一步。
这些年了,怕是故人已逝,物是人非。
“您是道士,能否帮我看看最近有什么吉日。”王晚晴将眸色略暗,郑重道。
“嗯?”老者略有疑惑,但还是掐指算了起来,“下月初五是个好日子,宜出行、动土……”
“最近的宜嫁娶的日子是何时?”王晚晴将手中的铜镜放下,将目光缓缓的放在了放在桌子上的那段桃花枝上。
老者愣了一会儿神,迟疑道:“除了下个月,那就是今天了……”
“那我现下的身体状况如何?”她接着问道。
老者并未反应过来其间的深意,道:“你已然大好了,但不宜多动。”
“我是想问,房事……”
这话并未刻意压低声音,王晚晴知道他就在门外,他在听,那她没必要避。
这话颇为直白,她说起来毫不羞怯,颇有年纪的老者红了老脸,咳了一声,磕磕巴巴道:
“你……你们年轻人,我是可以理解的……但你才刚恢复,还是别折腾过了……”
想了想,他又道:“有些话先前你病时我便告诉了他,不知他有没有同你讲。”
“那药虽说会使人受孕,但极损母体,你生下嘉禾后又那般折腾,以后子嗣上怕是有些难。”
王晚晴眉眼略沉,道:“日常无碍便好。”
听见她的答复,老者笑着摇了摇头,道:“真是心有灵犀,他当时也是如此答的。”
对此她并不意外。
王晚晴起身,缓缓的走向了那扇合着的门,侧头道:“我有一事相求……”
“请讲。”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略有疑惑的望向了她。
“我想请你当我们的证婚人。”
她打开了那扇木门,那人正站在门外,乌黑的眼瞳中似有惊骇掠过,而耳根已然红透。
“我们成婚吧。”
她浅笑着望着他,语气就和平日里说话并无两异,可内容却教他心绪飞溅。
“就今天。”她又道。
还是那般平铺直叙,直白又赤裸,亦毫不犹疑。
“需得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他愣道。
虽说早就以夫妻相称,他们之间还是差了一个仪式。
三书六礼,三媒六娉,红装十里……
他脑海中冒出无数个他在京城中见过的场面,而此时此地却是如此简陋。
“还记得那封信里我写了什么吗?”她靠近道。
怎会不记得……
朱槿的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但随着那温热的液体滚下,他又看清了面前人的模样。
她正对自己一字一句道:“日月为媒,山海为证。”
“兹有王氏女,愿嫁朱槿为妻。”
“贫富吉凶,疾病祸福。”
“不改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