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泽还在喝,那壶酒都快被他喝见底了,看到楚长明捂着额头,蹙紧了眉毛,半晌,憋出一句话:“你磕到头了?”又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没看见?你去磕头干什么?先前我说到哪啦?”他脸不红气不喘,和没醉的时候一模一样,除了说的话过多聒噪还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以及更直白了以外,压根看不出来他醉了。
楚长明好不容易从昏沉里面醒了醒神,说话都有点咬嘴唇,不利索,但他还是坚持着理智,努力把话捋清了说,他要说两句话。
第一句:“云梦泽,你对我的喜欢是什么样的一种喜欢啊?”
话音刚落,眼前这个醉酒都没有脸红的家伙,刚才脸不红气不喘说了那么多肺腑之言,一点都没有羞涩的意思而且还很霸道的家伙,非常意外的红了脸。那抹红是从脖子处升起,开始蔓延的,一直过了耳朵尖,来到脸颊上。云梦泽停下了举杯子的动作,忽地手忙脚乱起来,他一连换了几个坐姿,脸红得像个番茄,看看天花板,看看地,看看手又看看鞋,就是不看楚长明。
云梦泽结结巴巴,磕磕绊绊地说:“啊……喜……喜……喜欢啊……”
楚长明非常有耐心地等着,他此刻心里还有第二句话,为此,他会和醉意硬抗,努力保持脑子的清醒,以及嘴巴和耳朵的灵敏。
然而他忘了,此刻已是深夜,比醉意更值得注意的,是睡意。
还没能等到云梦泽的答案,楚长明的眼皮似有千斤重,他只顺从了一下,闭了一次眼睛,头就挨在了手臂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失去意识之前的那一瞬间,他遗憾地想:我还没有对云梦泽说呢。
——我好像有那么一点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