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城网

字:
关灯护眼
我的书城网 > 原来我是修真界白月光 > 第41章 相忘于江湖

第41章 相忘于江湖

上次,楚长明带着披上黑色外袍蒙住了脸的容城,见了沈古柯。沈古柯并不认识容城,他表现的是第一次见面时的不熟样子,楚长明说容城是首领时,沈古柯还是一脸诧异,但没有不相信。

这足以说明,容城不是首领,因为他没有和妖魔勾结。

但是。

楚长明的记忆忽地不知道怎么的,想起容城说的一句话来,当时的情景是,容城用着开玩笑的口吻说他不识人心。楚长明那时在宴会上,被人敬了杯酒,醉意微微上脸,而且周围人声嘈杂,他没怎么听清,疑惑地“啊”了一声。容城听了便笑——他好像是笑了,好像又没有笑。楚长明记不清了。那段记忆格外模糊,像是一团乱糟糟的影子。

容城说了什么?他还说了什么?

背景的烛光瞳瞳、红色点点,外部光芒被拉长,物与物的影子交叠重合,声音压着声音,到处都有人在走动,看清了,才发现那只是一团团无动于衷的黑影,被烛光灯映衬下的漆黑的乱线般的影子。

容城说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在那段记忆里,就连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人的脸,甚至那个酒窝、那个笑,都模糊不见。

这是一处酒店,整个二楼被容城大手笔买了下来,空旷的地带,只有楚长明身前的这一张大桌子,窗子关了起来,没有一丝风,但能听到外面的风声。

一楼依旧热火朝天,听起来就觉得闷而挤。只有二楼,空阔寂静。

楚长明忽然觉得闷,他站起来开了一扇窗,忽地朝下面瞥过去一眼,发现有许多人都在朝前跑,脸上是看好戏的八卦表情。楚长明顿时觉得没意思极了,他把窗子关上,阻止那些外面嘈杂的声音跑进来,钻进耳里,不得清净。

于是他没有听到。

那些人在兴奋地冲身边的人喊叫着:“真的啊?有人要在港口自杀啊?谁啊?”

“嗨——你问这么多干嘛,还不去看?难得啊难得!……好像,我听说的啊,是……嘶,……姓容??……哎呀,我也不知道啦!”

容城在这七天里,要算起来,只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陪楚长明一起去如愿海,想看看鲛人现在是什么情况。妖族和魔族那一边,似乎有一个叫作沈古柯的魔修做着暗桩,给楚长明传递着消息。

没什么感觉。除了越发羡慕那些能够长长久久地陪着楚长明的仙啊、魔啊、妖啊以外。没什么感觉。

对了,途中是坐老船夫的船。

第二件,是半真半假地和楚长明制定了假死的计划。楚长明手巧,人特别聪明,给他制作了一把能伸缩的刀子和一袋装好的鸡血,说是要是到时候人心浮动,到了最差的局面,容城也不必真死,根本没那个必要,这样来杀一杀那些攻上岸来的半妖的锐气,就可以了。

现在,容城身上放着一把能伸缩的刀、一袋鸡血、一把黑玉刀。

他正在往港口走。

老船夫还是有些惦记着富贵的那件事,他依旧在渡口摆船,还是在原来那个位置,上次让他给忘了,没来得及问仙师富贵究竟怎么样了,而且那个青色衣衫的容公子还欠他两锭金子没有还呢。

他每天都来港口碰运气,这一次,他远远地就看见了楚长明,认出了他,但此刻对方身后跟着的既不是那个拿剑的嚣张男人,也不是脾气好也好说话的容公子,而是一个披着黑袍蒙着脸的人。

老船夫连忙迎了上去,本来想直接开口问楚长明,却顾及着当时的局势,他不住地拿着眼睛去瞥那个黑袍人,猜测着对方的身份,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就惹来大祸事。

等把人载上船,在大海里漂行了一两日,老船夫这才鼓足勇气,去敲他们两个房间的门,开门的却是那个黑袍人。老船夫差点被吓死,他哪里知道楚长明早就用着瞬身之术去了如愿海呢?

看着老船夫的窘态,黑袍人发出一声轻笑,听着声音,老船夫觉得有几分耳熟,但却想不起来是谁,正疑惑期间,黑袍人忽地伸出手来,在他的手里放上了两锭金子。

老船夫一开始不解其意,愣了愣之后才惊喜地叫道:“容城公子!是你啊!”

没有人发现,在离这艘船不远处,有一双阴沉的眼睛露出水面,凶狠地看着这艘船,听到了这句话,眸色一变,缩进了水里。他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被撕咬的狰狞伤痕。

富贵不喜欢他的这个名字,但很多人很多半妖都这么叫他,搞得他觉得,要是被叫做别的名字,倒是有几分不自在。他讨厌人类,他主张杀戮,要把所有人类,特别是那个老船夫,全部杀光。因为是被鲛人从食人鱼堆里捡回来的,鲛人大人十分信任他,这次,就把去给一个剑修送剑的差事交给他去办。

富贵离开如愿海没多久,就闻到了人类的气息,还是他最讨厌的老船夫的气息,他恨得咬牙切齿,便跟在船的旁边,等待着机会去杀了老船夫。

等那个修士离开之后,富贵靠得更近,他藏在水里,本来想杀了老船夫一了百了,忽然感受到了一道有些熟悉的气息。

鲛人大人以为只有他一个半妖知道首领是人类,但是并非如此。富贵也知道。所以得知首领背叛时,他才会出奇地愤怒。

人类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该死!都该死!

富贵觉得身上那些陈年旧伤在隐隐作痛,他心底一阵想要报复的快感,想要厮杀的恶意满满,但手上紧握的那把剑唤醒了他的神智,他冷静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老船夫喊首领叫做“容城”。

等富贵送完剑,从修士那边回来,准备和大人回禀,来到鲛人居住的地方。鲛人住的房间里残留着一道修士的气息,似乎是那个修士刚离开后不久。

他正准备说剑已经送到,忽地听大人说:“再过三天,杀上岸去。”

富贵眉头狠狠一跳,他偷偷抬起眼睛,看见鲛人眼部周围浮现了三个钉子,声音莫名其妙地艰涩起来:“……为什么?”

“他来探听消息了。这说明……他忌惮我。剑修已经被废了右手。魔族妖族迟迟不见动作。……此时杀上岸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鲛人幽深的目光看着富贵,“那个把你丢进食人鱼堆的老船夫,留给你杀。我不会让别人去动他。”

富贵咽下一口唾沫,愣愣地迎着鲛人的目光:“……好。”

只从上一次联盟谈崩,庄主一直都处于忐忑的状态,他每次去见相柳,都会手心里头冒汗,每一次见相柳,相柳那张妖艳歹毒的脸上总是冷冰冰的,毫不客气地散发着择人而食的危险气息,每次被他的眼神看见,都好像是被饥饿得眼冒绿光的凶残血腥的猛兽咬住了喉咙,脚底发虚。

但是庄主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硬着头皮去见他,去求他。

这一次,倒有些不同。

相柳的脸上挂着堪称温柔的笑意,他摆弄着一封信件,庄主好奇地瞥过去一眼,又听仆人耳语,说这是楚仙师送过来的。

庄主心底一喜,觉得让相柳把半妖都杀光的事情能妥了一半,他不肯错过这次好机会,正候在相柳身侧,斟酌词句,准备把话说得漂亮又动听。

相柳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眼神不爽地看了庄主一眼,眉眼间那股喜悦消散得干干净净。

庄主颤了一下。

相柳手指捏着那封信件,觉得庄主碍眼极了,一个小人物而已,算什么东西,也敢在他面前晃悠?但他好歹也知道住了人家的地这么久,现在他心情很好,想着明天去赴楚长明的约,一边只想把人给打发走,百无聊赖地托着腮,“算了。我就告诉你一件事情吧。”

相柳笑吟吟地看着庄主,声音放轻了,却只会让人觉得越发不寒而栗。

“明天,半妖就要杀上岸来了哦。”

庄主吓得魂飞魄散,相柳还是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那一瞬间,庄主忽然想起来——自己这么几年求的是什么人啊?

那是一条冰冷的毒蛇啊!

庄主瞪大了苍老的眼睛,嘴唇颤抖着,话都说不出来一个字。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求相柳,而是叫上庄子里的一群不怕死的武夫死侍。他们以前就叫着要报国为民,但庄主不信。现在,庄主终于第一次正式地看他们一眼,在憧憧火把的映衬之下,庄主看着他们站在一排的身影,看着他们的脸,忽然发现,这么几年来,老的何尝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呢?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个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他怎么到现在才懂呢?

有那么一瞬间,众人似乎看见,庄主脸上的两行清泪,在火光之下,闪着点点的光。

死侍只是一个死侍。他没有妻儿,没有父母,他以前也学着同伴人的样子,在庄主面前喊着保国卫民的号子,但他没有读过多少书,他不知道这什么意思,但看见别人喊了,他也跟着喊。但后来就不喊了,因为庄主不相信他们。

他曾经私底下问过同伴人这是什么意思,同伴摇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后来过了一两年,他自己慢慢领悟到了——这是要他为别人去死的意思。

这也没什么不好。

死侍只是一个死侍。

他不懂诗词,不懂歌赋,不懂画作,不懂文字,不懂……不懂什么,不好意思,他也只知道这么几个名词。排比都排比不出来好句子。想来,像他这样的人,生来就是要死的。

在他短暂的生涯里,他羡慕过一个人,容家的公子容城,因为对方很厉害,像他那样惊才艳绝的人,要想娶几个女人,就娶几个女人,要想喝几杯酒,就喝几杯酒,要有多少追随者,就有多少追随者。

多么幸运的一个人啊。

这天晚上,他站在大部队里面,跟着庄主去挨家挨户叫醒尚在睡梦中的人,遭了好一顿打骂,才终于把人说服了。接着,天早就已经破晓了,他们来到靠近港口的地方,海浪比起以前翻腾得更加厉害,起伏涌动都藏着危机,海面上在阴寒昏暗的氛围下,似乎有好多个黑点正在涌上来。

他正要再看,庄主肝胆俱裂般大吼道:“快点!”

他们开始往一间屋子跑过去,越靠近那间屋子,血腥味就越浓,离那间屋子还有一大段距离时,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的侧影,他手里提着一把带血的剑,红得发黑的血珠滚滚下坠,在刚破晓的浑浊天色下,那道红色,触目惊心。

一个白头发的老头被割开了脖子,血还在不断地喷涌而出,在料峭的清晨,似乎还冒着热气。

明明再等一分钟,老头子就能看见朝阳了。

可是现在,老头睁着眼睛,嘴巴张开着,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苍老的眼角慢吞吞地滑落下了一颗泪水。

老头子死在了那里。死不瞑目的死法。

那个半妖的全身是狰狞的伤疤的孩子,冷峻了一张脸,看着老头子的尸体,声音难免有些低沉起来:”……你不要怪我。你要怪,就怪那个,曾经是我们首领的容城吧。如果不是他,不是他聚集了半妖,可能我早就死在了食人鱼堆里,……怎么可能来杀你呢……“

这句话,他都听清了。庄主不可能没听清。

他率先第一次跑过去和半妖对打,所以是唯一一个听到少年最后一声宛如叹息一般呼唤的人。那个少年喊了老头子一声莫名其妙的”爷爷“。那一刻,他以为少年和他一样,是个死侍,因为对方的脸,和他的同伴一样,都有着不想活了的孤独的影子。

半妖很厉害。

似乎老头子还有其他的亲人,不过不知道是被半妖少年杀了,还是怎么了。

他听到庄主在骂容城……

有人在拉他。有什么液体从身体里漏出来。有人的眼泪滴在他的脸上。有人在喊他的编号。

他觉得很吵,于是他说:”把我丢在这里。“

所有人都陆陆续续离开了。

他死了。

临死之前,他也没有看到太阳升起来。

他后知后觉地想到,今天是个阴天。

不过没关系。

因为他死了。

在容城的面前,是正待上岸的半妖。

在容城的身后,是等着看好戏的人。

在容城的手里,握着一把刀。

在容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容城没有披那件象征他是首领的黑袍,没有蒙着脸,他如平常一般的装束,隔着距离和鲛人对视。

鲛人站在水面上,如履平地,他伸出一只手,阻止身后的人的举动,眼部浮现出三个黑点,目光淡漠地看着容城。

容城轻吟着”吾心吾身天地而生,所得所遇自由平等“。这熟悉的语调、音腔,让鲛人身后的半妖都白了一张张妖异的脸。

”这还是我教给你们的。“

所有人都在哗然。

容城不管,他嘴角浮现着如沐春风的笑意,温柔地看着那些半妖,叫着他们的名字。

一个又一个,像是致命的魔咒。

鲛人冷冷地呵斥道:”够了!你已经背叛我们了!你们不要被蛊惑!“

”没有什么蛊惑不蛊惑。“容城悠悠道:”我来告诉你们真相吧。你们信赖平等是吗?可是你知道吗?这句话,是我在怎么样的一番心境之下创造出来的吗?“

”我当时眼睛被治好,乍见光明第一眼,就见到了这世上最美的风景。可是我是人,他却是仙,我百年不过凡尔,他百年不过一瞬。他是我穷尽一生,都仰望不到的最远的那一颗星辰。“

所以我想,这个世界,被毁了也未尝不可。

一念生,一念死。

容城叹息了一声,用着漫不经心的散漫口吻:“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背叛你们吗?因为我发现,这个世上,根本没有平等。他依然离我那么遥远,无论我做什么,都追不上他。我曾经的追随者啊,你们想一想,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平等,你们为什么会被人类奴役那么久?”

容城看了一眼手里的小刀,灿然一笑,“我现在要死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永远都追逐不上平等。我之所以死在你们面前,是想告诉你们,告诉你们——这些我曾经的朋友,永远不要追逐无望的东西……”

容城顿了顿,“而这平等,是这世间,最无望的东西。”

有些半妖哽咽起来,有的甚至红着眼眶,看着容城,小声叫道:“首领……”

容城手中是那把可供伸缩的小刀。

这时候,庄主挤开人群,指着容城怒骂着,老泪纵横:“是啊!你这个人类的叛徒!你知道因为你死了多少人吗?!你知道吗?!你知道我因为你,低声下气地求了相柳多久吗?!你这个人类的叛徒!你罪恶滔天!罪该万死!你怎么还活着呢?!你看到了我手上的血了吗?!你看到了吗?!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吗!?”

“是啊!你可怜半妖……你关心他们,教给他们平等,可是人类呢?你把人类放在哪里?你只是因为自己的私欲!容城!你受那么多人敬仰,你的母亲、父亲、叔叔、阿姨……他们全是人类啊!你的四书五经读到哪里去了!你的老师是谁!?你的君子之道呢?!你……你怎么还有脸活着呢?……那么多人……那么多人将会因你而死……”

庄主看着海面上的那些半妖,悲从中来,他看着这里挤满了那么多看好戏的人,恨铁不成钢,连忙叫着庄子里的武夫和死侍,把人一个个喊回去,目眦欲裂,心中恨极:“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啊!?还不快走?!你们到底在这里干什么啊?!你们到底在这里干什么啊?!”

“你推什么推啊……这半妖我以前都养过几只,怕他干什么?……”

“神经病吧?还推!看见没!我有腿!”

“自己胆小鬼啊,半妖有什么好怕的?……”

“……”

人群渐渐退去。

鲛人冷静地说:“如果现在,你回如愿海来,半妖首领的位置,依然是你的。我相信以你的知识和能力,能够把半妖打造成第二个人族社会,流传百世。”

容城摇了摇头,他把目光缓缓从人群中收回,依旧露着温文尔雅的笑容,看起来善良又多情,他的目光变得悠远,似乎看着所有的半妖,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如果你们还当我是首领,甚至不计较我人类的身份……我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情,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平等。……有的只是一念生一念死的杂念,以及……”

“赎罪。而已。”

容城手上的那把刀换成了楚长明送给他的黑玉刀。

容城看着鲛人,温声说:“帮我给他一句话。——那个人你也认识。就说……容城罪孽滔天……“

容城的眼睛里平静极了。

他没有想起那些被他害死的人,没有想起当初发现半妖失去了控制之后的懊悔与自责。他的内心很平静。没有想起庄主的话。

他的心里,此刻再次吟咏着那句他曾经吟咏过无数遍的诗句。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

月下逢。

”死不足惜。“

十一点了。只来了一个人。

楚长明看着沈古柯走进来,皱了下眉头。沈古柯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的表情,奇了,”怎么?这才几日不见,你嫌弃我?“

楚长明懒得理他,”外面怎么样了?“

沈古柯捻了一颗花生米放在嘴里,嚼了起来,闻言翻了个白眼,”你楚大爷料事如神,和奉已白一起空手套白狼,套了鲛人一把好剑,要是知道真相那一日,鲛人不得把你生吃活剥?嘿,你还真别说,这可奇了,——你怎么知道奉已白是左撇子的?“

楚长明答非所问,眼里流露出焦急:”这个不要紧……我想知道,容城……容城怎么样了?“

沈古柯觑着他的神色,丝毫不着急,嘴角挂了一丝笑意,从从容容地捡了粒花生米吃,等楚长明脸上不耐烦了,才“嗨”了一声,耸了耸肩,浑不在意地说:“还能怎么样?都说了你料事如神了。先是激得鲛人杀上岸来,再让奉已白在一旁埋伏,又让容城假扮首领进行假死计划,从精神、肉/体方面给半妖进行双重打击。这还不算,现在还要和我和妖族结盟……啧啧啧,长明啊……你这个心机欸……”

“这么说,容城现在在进行假死计划了?”

沈古柯伸了个懒腰,白了楚长明一眼,“早完啦。”

楚长明眼神一凛,“……什么意思?!”

沈古柯一脸莫名其妙,“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是说容城早就回家了!奉已白现在都和鲛人打起来了,你要不去看看?”

看着沈古柯一脸撺掇意味的表情,楚长明冷哼了一声,“不去。没意思。”

沈古柯一脸无趣,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拿起筷子就夹起菜来。

楚长明皱眉:“人都没来齐?”

沈古柯夸张着语气:“拜托!楚大爷,祖宗,小祖宗,你还以为相柳和容城还有时间来啊?”

“什么意思?”

沈古柯一副浪荡子的模样,给自己倒了杯酒,抿了抿,过了把瘾,这才在楚长明的逼视下慢吞吞说出原因,“相柳啊,你说相柳啊,他最近妖界出了点事情。哦?你是问容城啊?”

沈古柯自然而然地说:“你那么利用人家,人家生气了呗。”

“对了。”沈古柯避开楚长明的视线,看哪里都看,就是不看他,“容城要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

“容城说,这下子他不欠你的了,以后你们就不要来往了。他说了一句什么……挺文绉绉的,……啊,我想起来了……什么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沈古柯半闭着眼睛,去看楚长明的神色。

楚长明呼出一口气,眨了几下眼睛。

在沈古柯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忽地笑了笑,说:“这样也好。”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倒是他不如容城豁达。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宠妾媚而娇,太子不经撩败类换婚病危世子,她一胎三宝赢麻了玫瑰人生FF天降千面小娇妻,君爷恋爱了今夜离婚,我转身二嫁顶级大佬开局假孕求活命,小公爷竟然当真了穿成孩子妈,我爆火娱乐圈很合理吧以你之名冠我之姓重生不好糊弄小公主一挥手万界都得抖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