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去报官。”
照前世算,萧开胤还得六七日才能回,不镇住他们,王府得乱套。
刘管家微微错愕,点头应下。
身契在官府都有备案,一报官,这四人必得回来交银赎身,一旦被抓必得下狱,尤其那个签了死契的。
众人哗然。
不少人都是存了侥幸的,倘若逃了的没人管,他们也想效仿逃走,谁都不想待在这里等死。可眼下,谁再想逃就得掂量着了。
只是他们大多不服,一个商户女,凭什么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
但不服归不服,也没人敢大声置喙,只能小声愤愤。
江青姚听而不闻,又问:“窃贼何在?”
两个家仆一人押着赵大友一条胳膊,将人推到人群前。
赵大友高声辩驳:“老子没有偷东西!你们凭什么抓老子!”
刘管家呵斥:“王妃在上,不得无礼!我亲眼看到你在书房里翻找,还不是偷东西?”
赵大友挺起胸膛:“你搜!要是能从老子身上搜到一样值钱的,我就认了!”
刘管家下意识看向江青姚。
江青姚皱眉:“那就搜吧。”
刘管家亲自搜遍赵大友的全身,只有怀里揣了几张纸。
他顿时头疼欲裂:“王妃,他身上确实没有值钱玩意儿。”
兰秀恼火地瞪他一眼,偷没偷都不查清楚,眼下叫四娘做了坏人,如何下的来台!
刘管家惭愧地低下头。
“我没偷东西,快把我放了!”赵大友理直气壮地扯出胳膊,朝押拿他的两个家仆各啐了一口。
啐完不解气,又指着江青姚骂起来:“你算劳什子的王妃!无媒无聘,便是苟合!你个上不得台面的,竟然耍威风管起瑞王府的事了?”
赵大友一挑头,不少人跟着发起牢骚,势头一发不可收拾。
梅香、兰秀和竹默三个本来牢记江青姚的话,万事谨言慎行,不想被人轻看了江家。
可这下没人忍得了。
胆小的梅香愤愤地捏了拳,瞪向赵大友。
兰秀指着他的鼻子就破口大骂:“这婚是皇上指的,不过是还没来得及三书六礼,再如何也算皇上保的媒,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无媒苟合!你这是连皇上也一起骂了,此乃大不敬!如今王爷只是在彻查,还没定罪呢,你便如此轻贱王妃!夫妻一体,轻贱王妃便是轻贱王爷,此乃不忠不义!你个懒驴不上套的腌臜货,真真欠抽!”
老天爷哎,他何时辱骂皇上、轻贱王爷了?
赵大友吓得脸色发白,半晌说不出话。
江青姚冷冷看去:“你活腻了也别牵累旁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有心之人传出去,整个王府都得跟着倒霉!掌嘴!”
寥寥数句,振聋发聩。
王府上下本就惶惶不安,听了这番话都吓呆了,一时竟没人上前教训赵大友。
抑或他们本就不愿服从一个商户女。
竹默快步走下台阶,左右开弓,卯足了劲抽向赵大友的脸。
赵大友还想反抗,所幸刘管家醒神,及时叫人押住了他。
清脆的响声在院子里回响,惊得所有人屏息噤声。
“够了。”直到江青姚出声,打红了眼的竹默这才停下。
她疼得双手发颤,却还是抬头挺胸地走回江青姚身边。
“刘管家,照府规,偷窃当如何处罚?”
“回王妃,杖三十大板,撵出王府。”
“我……我没有偷窃!”赵大友面上火辣辣的,终于想起辩驳,却终归失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