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明哲保身,竟没有一个关心她爹爹是不是被冤枉的。
她冷冷地扫视这群唯利是图的亲人,扭头吩咐几个丫鬟:“兰秀,叫管家备马车,我要出去一趟。”
“菊素,你差人知会各个铺子的掌柜,小事自行处理,碰到不能抉择的大事便来府里传话……”
“你这是做什么?江家男人还没死绝,铺子里的事情哪里轮到你一个未出阁的孩子作主?”王氏推推江海,拼命递眼色。
江海立马点头,美其名曰要担起掌家的重任,让五房交出所有的地契房契。
江青姚被缠得没法脱身,头疼欲裂,兰秀几个丫鬟则贴身护着。
二房是个没主见的,被大房一挑唆,跟着闹起来,不知怎得就提到了分家。
于是在江青姚还没来得及出去打听爹爹的情况时,江家族老们便相继被请进了江宅,商议分家的细节,更有甚者,有人打着保护江氏一族的名义,提出将大房逐出族谱。
作此提议的,正是和大房交好的一房庶出,就站在王氏身边,想想就知道这是谁的主意。
江青姚白着脸,冷冷扫视围困她们主仆的那群人。
他们是环伺的群狼,想趁机啃噬五房的血肉,一点一滴都不放过!
她无力死守爹爹数十年的心血,毕竟人活着才有资格谈以后。
她必须尽快脱身,出去打探爹爹情况如何!再想法子应对!
所以她拿出了房契地契,在众人瓜分之际,竭力留下了一些不大赚钱的铺子庄子。
“你们若要从族谱里逐我的名,尽管逐,可爹爹,恕我不能代他点头。”江源只有江青姚一个独女,疼宠到早就将她上了族谱,原打算招个赘婿继承家业的。
江青姚心力交瘁地离开了江宅。
若爹爹刚出事便被逐出族谱,便等于江氏一族提前给他定了罪!
所以她不会点头。
可她哪里知道,在她奔走打听江源的情况时,族老们直接把他们父女除了名,以至于她想找关系通融时四处碰壁。
毕竟京城里被踢出族谱者,多是大奸大恶之辈,没人愿意跟这样的人往来。
往事倒灌进脑海,江青姚拿着玉箸的手不受控地颤了颤。
她不动声色地用左手握住发颤的右手,将玉箸放下。
“哟,皎皎也在啊?哎,可惜你打小没娘教导,怎能做出私奔相就那种事呢?我当时若在,定要拦着你劝诫。”王氏说着在江青姚旁边坐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竹默瞪着她,借着弯腰递餐具的机会,小声道:“大奶奶如此下四娘脸面,不是叫人看笑话吗?”
王氏充耳不闻,目光掠过江青姚,看向旁边的白月华。
她近乎谄媚道:“白家娘子当真端庄姝丽。你怎得站着?我一个商户都坐下了,你也快坐下一起吃。”
白月华很是不齿她的华而不实,但心下一动,趁机看向江青姚。
看在众人眼里,俨然是江青姚不许她坐。
江青姚的愤恨都集中在王氏身上,压根不屑搭理白月华的小心思。
她似笑非笑地看向王氏:“娘亲泉下有知,定然很后悔当初救了只白眼狼。”
王氏恍然想起什么,眼神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