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姚是拽着竹默一起上的马车,萧开胤只当她心中憋闷,便默许了。
来安勇侯府时三人,回府还是三人,谁都未察觉异常。
哦,竹默是察觉了的,但她未提醒。
她心头愤愤,谁让白姨娘借着安勇侯府下四娘的脸了?
萧开胤看江青姚又坐在轩窗旁,便坐在她对面,关切道:“那些个浑话,你别放心上。”
江青姚苦涩地扯了下嘴角,眼眶微红:“多谢王爷关心,民女无碍。”
明明委屈却又故作坚强的模样,看得萧开胤揪心。大荆开国至今,确实没有哪个王妃嫁得如此草率,是他委屈了她。
但当日隔着牢狱,看她一脸决绝地要拜堂,他委实不愿意对她说半个“不”字。
“你我虽已拜堂,但三书六礼一样不会落下,待你爹归家后,本王便会下纳采,让礼部去江家问名……”
江青姚低着头,暗暗心惊。
他脑子莫不是进了水?
前世她也表示过想补全成亲的流程,可他那时说时机不妥,且她都住进瑞王府了,何必多此一举做那些给旁人看。
如今他非但主动提及,再回想他在安勇侯府的那番话,江青姚越加迷惘,越发琢磨不透萧开胤在谋划什么。
江青姚低着头,萧开胤只看到她眼尾泛红,只当她哭了,便擦拭了下她的眼角。
微凉的指尖,惊得她回了神,微微撇开头。
萧开胤叹气,收了手。
直到回到瑞王府,江青姚才察觉不对。
她左右看看,愣了一瞬:“白姨娘呢?”
萧开胤也怔了怔,瞥了一眼马车,一时沉默。
江青姚蹙眉:“将她落在安勇侯府了?”
萧开胤沉吟:“侯府当会送她回来。”
江青姚再次奇怪地看他一眼。
他自个的妾丢了,他竟一点不担心,前世……罢了,她微微摇头,想忘却前尘往事。前世的困苦是个牢笼,她不能将自己困在里面,该打起精神过好这一世。
虽说萧开胤似乎性情大变,可一个人的本质却轻易不会变,她没法再信他爱他。
因此,想要离开瑞王府的打算并未动摇。
“王爷,还是差人去接一下为妥,万一侯府那头没安排……”
萧开胤没吭声。
江青姚不免多看了他一眼。
他这才不太情愿地朝刘管家抬抬下巴:“你安排吧。”
说着正要和江青姚小话一二,闫夺上前:“王爷,楚太医已等候多时。”
江青姚听罢,被迫关切道:“王爷身子不适?民女让竹默煲汤……”
萧开胤听到“汤”字便头皮发麻:“不用,无大碍。”
待江青姚主仆走远,闫夺才纳闷道:“王爷为何不趁此机会,增进与王妃的感情?”
萧开胤丢去个白眼:“你懂什么?她今日受了委屈,自然该让她好好歇息,我这几日未曾再头疾发作,还叨扰她做什么?”
他此前忽犯头疾,楚太医没查出个因由,今日是想复诊一次。
他说着嫌弃地直摇头,好似在说:光棍果真不体贴。
闫夺嘴角直抽抽。
“江家大房什么情况?”
闫夺回神,细述江家分家后各房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