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姚似是早就料到白月华会说话,几乎同时出了声:“王爷,民女这便退下了。”
声音略大,堪堪盖过白月华的话。
她不给白月华再次开口的机会,转身便走。
身后,白月华一着急便剧烈地咳嗽起来,萧开胤只能驻足关切。
江青姚主仆四人一回到今夕苑,兰秀就急道:“四娘没干那等龌龊事,自请禁足不是等同默认了吗?什么时候才能查出是谁在陷害啊?可不能在这里干等着。”
梅香忧心道:“待查出是谁买了苦味子,便能还四娘清白了。”
江青姚却摇头:“应该是查不出的。”
“苦味子并不是多稀罕的药材,各个药铺都有售。想采买苦味子,只管使唤一个与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去买便是,不留痕迹的法子多的是。”
兰秀急了:“那可怎么办?四娘何故自请禁足?”
江青姚齿冷:“王爷都说即便玉镯有毒这种话了,我还要一哭二闹不成?我此时若有所异常举动,反倒显得做贼心虚。”
萧开胤城府极深,她越是解释,在他眼里反是辩解。她做出清者自清的姿态,他可能反倒会怀疑别人。
如今争取了些工夫,她打算好好地以牙还牙。
三个丫鬟焦虑不安,相互看了看。
那厢在自闲阁,萧开胤正想追上自闲阁,却被方妩缠住。
她抬手扶头,晕乎乎地就往他怀里倒。入府至今她都没被王爷疼爱过,今晚既然来了自闲阁,当然不能放王爷出去。
萧开胤在沙场厮杀数年,下意识往旁边一躲,与此同时,抬手一记手刀径直劈向方妩的脖子。
万幸,他在最后关头收了力道。
方妩原本还可勉强站稳,哪知脖子骤然被劈疼,便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疼得泪花直打转,白嫩嫩的脖子上也现出一道红痕。
“王爷……”她娇嗔抱怨,娇滴滴的,酥媚入骨,便是连白月华主仆都听得发酥。
萧开胤却无动于衷:“本王征战数年,突然近身者向来格杀勿论。”
方妩刚抬起白嫩的玉手,等着他搀扶。
听到这话,吓得哆嗦两下。
她婆娑着泪眼:“王爷,妾身只是不小心摔了。”
萧开胤不耐:“上次书房前绊倒,这次又摔,你这身子委实虚弱。”
方妩心头梗了梗,抬在半空的胳膊已经发酸,她只能敛了心思,示意丫鬟将她搀起。
方妩不死心地走近一步:“所以妾身才需要王爷的保护。”
白月华很看不上她在自己屋里勾搭瑞王的举动,呛道:“王爷忧国忧民本就累心,妾身不求助力王爷,自当安分守己,不给王爷添乱。”
方妩听得懂。
这是在点她呢。
她不高兴地白了白月华一眼。
萧开胤颔首:“你这身子骨得锻炼锻炼,明日起,每日绕着自闲阁跑上五圈。”他随手指了个丫鬟,“便由你陪着吧。”
指的不是别人,正是白月华屋里的红宵。
方妩惊呆了:“王爷!”
哪有如此罚美人的?若是她自个的丫鬟,她想偷懒便偷了,可红宵哪里会疼惜她?
真要跑上五圈,身上岂不是臭汗淋漓?光是想想都腌臜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