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几个人扶着一位华发白须的老者而来,正是江氏族长,旁边几人则是江氏一族的族老们。
白氏狐疑地看了江海一眼,对方目露迷茫之色。
今日的好处他们原本只想独占,都未曾请族老,他们怎得不请自来了?
江青姚恭敬地朝族老们施了一礼,白须族长慢腾腾地侧身避开:“瑞王妃何须多礼,折煞老朽了这是。”
江青姚坦然接受了这个称呼,并未推脱。
当利用的时候,用不着矫情。
族老们不着痕迹地交换了下眼神,暗道五房四娘嫁进瑞王府的事情果然板上钉钉,庆幸来对了。
一个时辰前五房便差人去请他们过来,说是事关江氏一族的生死存亡,他们哪敢耽搁。
“族长来得正好,王大奶奶张罗着重新分家呢。”
五房被踢出了族谱,他正担心被五房记恨,日后四娘成了瑞王妃还不刁难他们?眼下得了机会,他自然得偏一偏。
族长捋着花白的胡须,横眉冷看大房:“贪得无厌!昔日为了保住全族,老朽不得不将老五和四娘从族谱中除名。你们江家的生意向来都是老五在忙活,每年供奉祖辈、修缮祠堂,数你们捐赠的银两最多,族里那些个老弱病残,老五也能帮衬就帮衬,这品行真是没得说。”
上来一顶高帽子,江源却未得意。
他像往常一样笑呵呵的:“族长一心为江氏一族,这些都是我当做的,只往后,”他侧眸看看江海和江河,叹道,“往后族里事务该让大哥二哥替您分忧了。”
族长很想把五房重新上回族谱,可先前除名可是开了祠的,为了撇清干系还广而告之。眼下为了得利再让他们上名,他实在没这个脸。
江海下意识看了王氏一眼。
王氏阴阳怪气道:“五弟以往做好事,用的可都是江家银钱,善名却是都叫他一个人独占了。”
江源没说话,族长却哼道:“谁人不知他是用自己银子行善的?行善积德之事,你们半分不参与,却还想平白捞个好名声,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这事捅到菩萨那里,也不怕菩萨骂你沽名钓誉?”
王氏嘀咕:“扯菩萨做什么,我说说而已。”
族长懒得跟她废话:“既是重新分家,便是对我先前的分配有异议。有何不满尽管说出来,老朽帮着断断,重新分好上交朝廷备案,日后可不得再闹!事不过三,江家丢不起这个人!”
王氏笑道:“闹着玩的,谁说要重分了?”
江青姚那里依她:“有地契田产账册都拿出来玩的吗?”
族长跟着点头,和一帮族老们走向铺满这些东西的那张黄梨木鹤雕祥云的大桌子。
王氏想阻止也来不及,若是被全族唾弃,他们一家在京城可就活不下去了。便是不顾自己脸面,也得为已经娶妻的二郎和已经出嫁的二娘着想。
族长携族老们重新帮忙分配,这一次分得极其公平。
因为他们有心偏袒,待公平公正地分配完,大房发现他们竟然还得倒贴五房十万两白银,二房倒贴五万两。
王氏心疼得两眼一抹黑,想装晕躲过去。
丫鬟婆子们一阵慌乱,江海扶着王氏就要回屋请大夫。
江青姚朝竹默使了个眼色,江河这时也朝刘氏使了个眼色,他们竟不约而同挡住了王氏夫妇的去路。
江海急得大骂,江青姚却道:“何必舍近求远?爹爹身子骨未愈,我来时便请了大夫在前院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