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心里“咯噔”了下,这个小贱蹄子,不从她手里抢点好处回去不罢休是吧?
刚刚王氏装晕那刻,江青姚便朝竹默使了眼色,所以须臾工夫,大夫便来了。
商户人家没那么多讲究,何况王氏还晕倒在地,大夫一来便把了脉:“大奶奶这是气急攻心,不过这脉象强健,并无晕厥之相。”
王氏刚要假装转醒,便听到江青姚纳闷:“那她是装的?”
正要睁开的眼皮,尴尬地顿住。
就在她犹豫之际,江青姚关切道:“怪我乱猜忌了,大奶奶这个节骨眼晕倒,倒是叫人误会她为了昧下我爹爹疗伤和我的嫁妆银子而装晕的。大夫且帮大奶奶扎几针,将她救醒了亲自解释。”
这下,王氏倒不好意思立马睁眼了,只能硬生生地挨扎。
大夫的银针很快扎满她脑袋,活像个刺猬。
王氏只感觉头皮又麻又痒又疼,难受地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硬生生熬了小半盏茶的工夫,才假装虚弱地睁开眼。
“我这是怎么了?”
江海看看她满头的银针,怵得咽口水:“你怎得晕过去了?”
王氏抬起手,虚弱地扶额:“许是为了操劳今日的家宴,没睡好。”
族长没好气道:“既然如此,你赶紧回屋歇着。老大留下,将此前重新分配的处理完。”
“他不行!”王氏下意识驳斥。
族长白她一眼:“他是大房的当家,如何不行?不是我说你,谁家主母又主内又主外的?自个男人被管成缩头龟一样,你面上便有光了?”
族长又瞪着江海骂:“江家儿郎的名声都被你牵累了!男子上可顶天下可立地,你倒好,事事听你婆娘的,什么主意都不敢拿,怂货!”
他是一族之长,江海本就窝囊,嘴巴动了几下都没敢反驳。
王氏面上无光,又不想继续待在这里挨骂,只得叫人扶她离开。
她一走,江海哪敢自作主张地掏银票,沉着脸道:“内人染疾,我便不多留你们了,各自回家歇着吧。”
江青姚瞄了族老们一眼,银子当然得一步就位,日后再想讨要那可就难了。
“大伯伯,那十万两……”
江海脸色铁青:“没看到你伯母病了吗?等她病愈,自然会跟你们五房结算。”
江青姚冷下脸:“那便请族老们做个见证,大伯伯写张欠条吧。”
“胡闹!”江海哪里肯。
僵持间,有人一路小跑而来:“老老……老爷!来人了!外头来了好多官爷,跟咱们道喜呢!”
江海眨眨眼,不禁大喜:“是二郎!”
这段时日他和王氏都深刻意识到钱不如权,所以暗搓搓给儿子买了个小官!没想到小官上任都这么大排场。
他傲慢地抬起头,不屑地睨了江青姚父女一眼,亲自迎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