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闹事之人……”菊素凑近禀话。
江青姚派去跟踪闹事食客的人已经折返回来,原来那两个食客拐进偏僻巷子后便不见了踪影,一盏茶后,巷子里走出两个身着瑞王府府兵服饰之人。
江青姚呼吸骤急:“他打得一手好算盘!”
萧开胤,你果然是奔着江家财富而来!
掌柜的还在忙活,但她查明因由,也不必再详问他。思索好对策后,给掌柜的留了字条便离开了鲜福楼,也没心思再和萧聿怀隔空对弈。
彼时萧开胤恰好来鲜福楼和萧聿怀相聚,江青姚是在兄弟二人寒暄之际离开的,两个人都未曾察觉。
萧聿怀一看到萧开胤就阔步上前,上下打量一番后用力拥了一把:“四哥!”
前些日子抚州大水,他奉命前去治理水患,期间听闻萧开胤下狱,恨不得撂下抚州的烂摊子回京帮衬。所幸萧开胤帮他招的幕僚踏实可靠,他听从建议差人去边城搜寻证据,结果竟然鬼使神差地捉住几个潜伏在边城的倭奴细作!
一路危机四伏,他分了几路兵马才送了三个活的细作回京。
这三人也正是江源能安然释放的关键。
萧开胤拍拍萧聿怀的肩膀,凝视良久。
萧聿怀痛快地吁了一口气:“你下狱那段时日,我吃不下睡不着,恨不能以身替你。父皇当真老糊涂,怎得会听信那等无稽之言?”
萧开胤看向门口,见闫夺亲自守着,这才无奈摇头:“老七,慎言。”
萧聿怀一向洒脱,和其他皇亲贵胄相比,是个言行无状的“奇葩”。
萧聿怀的生母乃当舒嫔,萧开胤则是淑妃所出,淑妃另有一子行十一,年十二,还未单独开府。萧开胤常年在外征战,每每回京都和老七萧聿怀不醉不归,感情甚笃,和亲胞弟萧十一倒是不怎么亲厚。
兄弟二人寒暄过后,萧聿怀又凭窗看向一楼的棋盘:“她怎得不下了?”
萧开胤挑眉:“惹七弟如此牵肠挂肚,难不成刚才对弈之人是个女子?”
萧聿怀坦坦荡荡点了头:“确是个佳人。”
“倒是巧了。”萧开胤话说一半,往楼下瞄了一眼。
江家五房昨日重新分家,江青姚理应已经将她母亲的嫁妆铺子都拿回去了,今日应该会来铺子里视察情况。凑巧萧聿怀回京直奔了这里,与他不谋而合。
“你也不小了。”萧开胤回头拍拍萧聿怀的肩。
萧聿怀爽朗大笑:“人生几何,能得一知心人足矣。能得之,是我幸;若不得,乃我命。”
二人很有默契地岔开了话题,不再提此前“通敌叛国”的事情。
萧聿怀留恋地再次看向那盘棋局,心道若是有缘再见,他定要与那位佳人再下一盘。想起那道倩影,他嘴角不由得往上扬起。
他不是那等纨绔子弟,干不出背后打探女娘背景的事,若是无端坏了人家名声反倒罪过。但愿缘分未尽,他忽然对这点缘分生出十二分的期待。
楼下,掌柜的喜气洋洋道今日换回了原来的东家,今日前来食客每桌赠两道新菜品兹以庆贺。
萧聿怀心头大爽,今日运道不错,想来定能再遇佳人。
萧开胤却好笑地扬起嘴角:“她如此聪慧。”
她应当知道此前是他差人捣乱了生意,助她从大房二房手里不费吹灰之力地拿回了这几家铺子吧。今日大肆庆贺,不就是为了告诉他不必再在背后捣乱,坏她生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