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江青姚一想起梅香前世的下场就后背生寒,这一世她想改变她们几个的命运,毕竟有些事情已经偏离了原先的结局,一切皆有可能。
“你素来胆小,我怕你不适应瑞王府的环境……”
“奴婢适应的!”梅香着急打断她的话,“四娘的发髻向来都是奴婢绾的,兰秀和竹默都不如奴婢绾得好。四娘的衫裙也向来都是奴婢打理的,她们几个不清楚哪件裙子当和哪种干花一起放置才香香的,也不如奴婢会做干花……”
梅香罗列了一大堆理由,急得眼泪直掉。
换做别的府宅,丫鬟们定是巴不得跟去瑞王府才好,江家五房的丫鬟们却不尽然,因为外面有权势的,给的月钱大多不如江宅多;有钱的,主子们却鲜少有江源父女这般和善。
江青姚左右劝不动梅香,只能悄声道:“我终有一日是要和离回府的,你不在百香苑替我打理着,我回来后怎么住?”
她胆子小心思多,是个极能守秘密的,江青姚也不怕她到处嚷嚷。
梅香震惊不已:“四娘你、你……”
“从烧掉香囊那一刻起,你便该知道我心意了。”今日萧开胤近身那一刻,她虽然克制不住面红耳赤这样的反应,心里却只有慌乱没有心动。
她是爱慕过一个人的,知道这种惊慌无关风月。
萧开胤那张脸,始终让她反感。
今日她从萧开胤眼底看清自己的那一刻,猛地就想起了前世的孩子,铺天盖地的愧疚感很快淹没了她。
一想到日后要再和萧开胤亲密,她就止不住地想干呕,所以她才会佯装害羞而逃离。
她做不到为了生个好看的孩子而和他……她真做不到,这既背叛了前世的那个孩子,也背叛了她自己的真心。
她不能给江家带来抗旨的大罪,那她想作废这门亲事,便只能嫁入瑞王府后再想法子和离,如此便算不得抗旨。
至于怎么和离,她自有法子,只是不能叫人看出破绽。
梅香不解地看向江青姚:“王爷今日那番表现,奴婢还以为四娘心动了。奴婢不明白,这么好的王爷,四娘为何还没嫁便想着和离?”
“圣上指婚,我无力抗旨。”一句话,道尽无奈。
这时门房传话来,说是三娘来了。
江青姚蹙眉,躺到榻上假寐:“竹默出去迎迎,就说我不大舒服歇下了。”
兰秀上前探她额头,奇道:“四娘怎得突然不愿意和三娘来往了?之前不是还约三娘一起去秋蝉寺的吗?”
“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三姐姐心思敏感,有些事情我好心相劝,她难免生误会,我若不劝,日后出事她又会怨怼。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好。”江青姚想起折扇郎君,幽幽叹了一口气。
不多时,竹默拿着一封信回来了:“这是三娘写给那位郎君的信,因着上次跟去郎君宅子的小厮是咱们五房的,三娘想请五房代为送信。”
江青姚不禁蹙眉:“三姐姐都开始鸿雁传书了?”
竹默又道:“是那位郎君先给三娘写的信。”
江青姚不屑地冷笑一声:“他倒是……”
前脚对她说那种话,后脚便瞄准了三娘,那位郎君当真是不可貌相——看似君子,实则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