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他们简直就是陌生人。
许君乐瞥他一眼,吃了火药一样,“对啊,怎么了?有问题?”
张媛媛也惊了,问他是不是跳过级,许君乐解释说是因为自己读书读的比一般人早。
对面的陆之禾将餐刀放下,喝了一口酒,“许先生在哪里上大学?学的什么呢?”
许先生?
许君乐都在嘴边的关你屁事被这句“许先生”拦住,他停下动作,说:“在中国,读哲学。”
那位沉默的霸道总裁说终于开了金口,“哲学啊,如果学哲学的话,毕业了你打算找什么工作呢?”
说实话许君乐不觉得这几个人会对自己这么感兴趣,毕竟上午这三人看不上他的态度就差摆在明面上了。
他看了一眼陆之禾,如今看来,这三人像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报上午被许君乐奚落的仇。
还居然从学历与工作开始,这些资本家看见一颗躺着不动的螺丝钉,不把人弄去工作就会死是吗?
许君乐直了直身体,“谢谢关心,不过我不准备工作。”
“不工作,那你准备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
Arika插嘴,“什么也不干,那你怎么赚钱怎么吃饭呢?”
许君乐无所谓的耸肩,把天聊死,“那就饿死啊,人总要死的。”
桌上开始迎来第一阵沉默,张媛媛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出声来,连说了几句抱歉。
那总裁估计是有拯救气氛的使命在身,第一个打破了沉默,“你年纪太小了,还不太成熟,这样想也能理解,人还是得工作,年轻人会执着于追寻自由,但其实只有工作才能使人自由,你再长大一些就明白了。”
许君乐心中冷笑,这世上总有些自以为是,优越感爆棚的人热衷于对别人进行说教。
他面上很温和,悠悠说道:“Arbeit Macht Frei,工作使人自由,多好的话啊,上次我看到这句话还是在奥斯维辛集中营呢,您得庆幸我不是经历过大屠杀的犹太人。”
许君乐心里讽刺的笑,可惜我是经历过日本人屠杀的中国人。
刀叉触碰餐盘的声音骤停,第二阵沉默蔓延,蔓延……
“你会德语?”总裁总算抬眼,正眼看了眼许君乐。
许君乐:“怎么?会德语能免进集中营吗?”
Arika坐不住了,气愤的说:“我哥的意思又不是让你在集中营工作,我看你就是懒吧,只想着玩不愿意工作。”
他话音未落,那位总裁立刻喝止了他,还煞有介事的训斥了他一番,让他向许君乐道歉。
许君乐是铁了心的不让这群人吃个好饭,“总裁先生,不必道歉。”
“总裁先生?”日本人皱着眉问。
许君乐面露尴尬,“啊,抱歉,你的名字有些难记,不过没关系,您得知道总裁这种职业在我国的小说里都是失去姓名的,怎么说呢?您可以当作是我这种平民对您高高在上的社会地位的一种认同……”
张媛媛突然拍手,点头大笑,“对对对,同理的还有还有影帝哈哈哈哈哈。”
许君乐没想到还有捧哏的,好笑的回头看了眼张媛媛,继续说:“没有冒犯您的意思,您别介意。”
他不疾不徐的将目光转向Arika,“我确实挺懒的,可是,Arika,我觉得你有必要警惕一下,如果一个人不工作你就羞辱他懒,正说明你自己已经完全服从资本主义盲目生产以及累积至上的原则。这是不是另一种形式的集中营那还真的不好说。”
很久没说话的陆之禾举起酒杯放在唇边,“许先生真是伶牙俐齿,总不至于一个名字也记不住,不是我大哥有什么地方冒犯了您吧。”
许君乐换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嘴上却上纲上线的不饶人,“不是吧,没记住一个总裁大人的名字而已,听您这意思我该被推出去杀头了。”
他自顾自的笑起来,意味深长的语气,“我也没个九族来给你们诛的。”
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张媛媛憋笑憋的快疯了,她一开始就看出了陆之禾对许君乐的敌意,还打算圆场,这几回合下来她居然看的津津有味。
特别是许君乐简直杀疯了,她甚至希望他们打的更激烈一点。
许君乐看着对面几个人冷笑,余光里看见纪萧笙叩了叩桌子,低头才发现纪萧笙与他换了餐盘。
许君乐低头看盘子里是切好的牛肉,听纪萧笙说:“你光顾着说话,菜都冷了,赶紧吃吧。”
他锁着眉,面上有明显的不悦。
所以这是拿吃的来堵他的嘴了?!
他妈的,许君乐冒出一股火,这陆之禾金贵得一句话都说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