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庄姐的赵垄还能认识几个,除了常子金嘴里的,还能有谁。
赵垄想推脱,可看到下一条消息,他立马站起来,对快要走出教室门口的班主任喊道:“老师!帮帮我!”
“都说了学生不能在校内乱跑,你现在还带着老师一块,你该当何罪。”
许冗跟着赵垄在校内狂奔,语气却听不出来一丝苛责,还有些享受的意思。
赵垄满头都是汗,喊:“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我现在就要拿回我的东西!不拿回来今晚我爸就要打死我!”
许冗腿长,一步能顶赵垄两步,跑起来都不带喘地说:“你跟他们班的班主任说一声就好了,人家戴老师还是很好说话的,他肯定会帮你拿回你的东西。”
“再说了,你胆子怎么那么小,非要我陪着你去,那班的学生再怎么着也会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伤害你。”
赵垄还是喊:“戴老师在医院里!我不要自己去我害怕!”
赵垄是真害怕。不止他,全校哪个人不害怕那个班,现在还要让他从那个班里带走荘雨菲,这不跟狼窝里夺肉一样艰难吗!
只能找出“东西被抢,要在班主任的撑腰下夺回来”的借口,才能进入那个班了。
上了楼,许冗还是半点气没喘,说:“你怎么知道戴老师在医院?”
赵垄心里咯噔一下,嘴巴只大口喘气,不说话了。
许冗只好说:“好吧好吧,那你注意点脚下,别把朕给带沟里。”
“不会的!”
赵垄抓着许冗的手臂连爬三层楼,累得快两眼一翻,好不容易上了四层,走到一半,有人拦住了他们。
“你们要去8班吗?”
朱水仙站在楼梯口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赵垄抬起头,累得直喘气,没直接回答,反问她:“你是谁?”
朱水仙说:“别管我是谁,你们要是真的去8班,上了楼梯左拐第三间就是,不需要问,教室里只有学生,没有老师在上课。”
赵垄又问:“你到底是谁啊?”
朱水仙并不理会他的提问,只管说自己的:“进入班里直接走到教室中间,教室中间躺着一个学生,需要帮助。”
说完她转身从四楼的过道走了。
赵垄心想那个需要帮助的学生会不会是荘雨菲,可怎么会有人替荘雨菲说话?
还要去追问她,反被许冗摁住肩头说:“糊涂,人家显然是投敌,在给我们传递消息。不必追,听她的,速速给朕带路去8班。”
“啊?”
没两分钟,两人就一路冲到了5楼。
许冗腿长走在了赵垄前头,快到8班教室门口,他背着手踹了一脚赵垄让他别跟个哈巴狗一样大喘气,正常点。
稍作休整以后,两人才走进教室。
教室里的学生们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会来,好奇地看着他们进来。
不好奇他们会来,只好奇他们为什么会来?
许冗走在前头,对教室里的学生问:“你们的老师没在吗?谁是常子金?他拿了我班学生的东西,人在哪里,把东西还回来吧。”
说话时脚步也没停,直往教室中心走。
赵垄紧跟许冗身后,恨不得贴着人走,每一道好奇的目光扫过来,都像是一根根木刺要扎过来,不会伤人但让人畏怯。
他的眼睛都不敢乱瞟,生怕这些人突然跳起来给他一巴掌。
越往里他越难受,也越难以想象荘雨菲在这种环境里是怎么待得下去的。
哪怕是许冗开口问,教室里的学生们没一个理会他,好奇的眼神里也有看猴的意味。
许冗背着手还要往里走,可是走得并不算顺利,脚边频频伸出腿脚,或掉下什么东西,让他走得非常慢。
而且越往中心的位置走,身后一道道目光就越强烈,桌椅的动静也越大。
所有人都随他们的移动而移动视线。
许冗到底是老师,除了些许不适应学生对老师这么毫无半分敬意和畏惧的眼神,并没有什么。
赵垄倒显得一惊一乍地,要不是许冗在前头,他早因为桌椅移动了下而尖叫数百次了。
好不容易顶着这些看猴一样的目光压力,赵垄走到正中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捂住眼睛尖叫了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