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跟在主管的后面出了厂门口。
我们留下在原地看了几场别的部门对阵,顺便给啦啦队队员每人发了一粒金嗓子,等下还有一场男队要激烈上阵。
二十分钟过后。
夕阳倾泻而下、柔出一片金色光泽。
十二名壮丁从人群中鱼贯而出,微风拂起,他们整齐地在我们面前排成了一列。
一阵长长的尖锐的哨子音暴起。
包装部男队对阵打磨部男队。
吨位而吨位的对决,好一排张牙咧嘴,颈间青根突起。
“包装部,加油,包装部,加油......”我们吼得不停歇。
对面的气势也丝毫不比我们差!
“打磨部,加油,打磨部,加油......”吼声密密匝匝砸出。
场中的队伍你来我往,拔得旗鼓相当,个个祭出吃奶的力,半分不肯松让。
我们主管拿起了小喇叭,手舞足蹈像个小冬瓜在中间扭起了妖娆的身躯。
又像公鸡在打鸣:“包装部,加油...包装部,加油......”
之前女队输给我们的分配部主管,脸色近乎哀伤地站立在一旁,他们男女队都入不了前五名。
突然,他哀伤的眼神变得清澈、明净,他一把夺过打磨部主管的小喇叭!
带着他的部下,像是一支准备出征打仗的战士,威风凛凛的声音响彻云霄。
“打磨部,加油,打磨部,加油......”
那沙哑着声的打磨部主管,清亮的眸子眨了又眨,然后,在旁边鼓起了掌。
一时之间,我们这边因为啦啦队不给力,男队开始有了些松动。
主管举着小喇叭,急得炸炸跳,带着有些破了的声音:“兄弟们,加油......”
两个部门的组合,给打磨队加油的声音震耳欲聋。
“打磨部,加油,打磨部,加油......”
我们伸长脖子,吼得口舌干燥,肝胆俱裂,声音嘶哑。
“包装部,加油...包装部,加油......”
那边因为注入分配部这批新血,喊得整齐兼有力。
场中壮丁面容扭曲,痛苦万分,死死绷住绳子,撑住双脚,不愿撒手。
又撑了半刻钟,军中开始不稳,有些游移不定。
我们改变口号:“包装部,稳住,包装部,稳住......”
我们一群人,不及对面一个小喇叭,分配部主管拿着小喇叭喊得不亦乐乎:“打磨部,加油,打倒对面的壮丁,留着老婆,留着你们的肉。”
我们一脸黑线!!!
眼看场中队伍又摇摆了一些。
把我们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跳上去帮他们两手。
一声细微的叹息,自我们主管嘴里飘出,撒入金色的夕幕下,我们扭头看他。
他悠悠开口:“士可杀不可辱,是我们先得罪分配部的,这么快报应就来了,男队第一名,看来是保不住了。”
他话落。
我们内心悯了悯。
默默扭头看了看场中,脸呈猪肝色的男队,咬牙死死顶住的脚跟!
一阵放荡不羁的粗犷哨子音跌出。
包装部男队最前面的那个人踉跄往面前一摔,越界......
瞬间,两边男队像是秋天摇摆飘落的黄叶,个个瘫坐在地,喘着粗气。
裁判举起打磨部主管的手,中气十足地宣布:“打磨部胜。”
分配部主管稳稳地拿着小喇叭,移至我们面前,嘻嘻一笑:“打倒包装部的壮丁,留着老婆,甩掉我们的肉。”
我们抬头看了看他,一脸嘚瑟的模样,心中腹诽:小肚子鸡肠!
他不辱使命地对我们笑了笑:“能看见你们现在这么垂头丧气,我十分高兴。”
说完,把小喇叭往旁边的小桌子一放,头一甩,抬头挺胸,得意洋洋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