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秋去冬来。
年关将近,我心里彷徨。
人人都在聊着回家过年的事,我低头不语。
因和释齐缘在一起,我早已有家不能归,我也不想去释齐缘家过年。
诚然释齐缘很想我去,而我认为在伯父和伯母,还不是很认可我的时候,不宜多去他家走动。
尤其是过年这么喜庆的日子,免得别人糟心。
想想到时宿舍独留我自己,有点风吹草动,感觉都像是鬼来掐脖子。
一时之间,我很愁。
释齐缘不知何时走了过去,他笑盈盈朝我招手:“小牛,过来告诉你个好消息。”
我见他满脸神秘,神色喜悦,料定是个特大的好消息。
我迈着开心的小步子,非常狗腿地往他身上靠了靠。
释齐缘不愧是我笃定一生的男神,他忽闪着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闪动。
我压着像小鹿一样欢快的心,搓着双手矜持地站在他身边。
他带着满款深情厚意,双唇轻启地对我说:“别担心,有我在,你不喜欢回我家,我陪你一起在外面过年。”
我顿时觉得,找一个对我呵护备至,善解人意又心思开明的男朋友,简直是我之所幸。
他怜爱地抚了抚我的发,低头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在这个世界不论丢弃什么,也不会丢弃我。”
那时,我幼稚地以为我们的感情坚不可摧,无惧风雨,无畏诱惑。
......
大年二十八,街上人来人往,纷纷攘攘神态各异,拜年的歌声冲击着整条大街。
我陪着释齐缘去音像店挑了几张拜年的碟片,出来之后便看见摆对联的地摊上堆满了挨挨挤挤的人。
我对释齐缘笑了笑:“我们买些对联回去,把明姐的房子贴一下吧!”
释齐缘愕然叹了口气,爱怜地帮我整理了一下衣领。
低声地说:“我以为你想干嘛,拉着我就往人群里面钻,原来你这个迷糊蛋,竟然想着买对联。”
继而低头看了看蹲在地下的人群对我说:“只是,人太多了,不好找,你去旁边找个位置等我一下,我去找。”
我嘟起嘴巴,不乐意:“说的什么话,我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公主和小姐,我女汉子一名,哪来那么矜贵。”
说完,我拨开一人影往前钻了进去。
释齐缘无奈,也跟着我钻了进来。
蹲在一堆散乱的对联,字画和红包袋前面,人们像是在抢东西一样,释齐缘挑了两副字体工整、苍劲有力的对联,我找了一幅门画。
最后的一张上落平安,在大家的召唤声中,让我手疾眼快拿了过来。
然后,回到住房的时候才发现,是一张出车平安。
大年二十九,因为没有三十,今天是除夕,在一阵震耳欲聋的喜庆歌声中,我和释齐缘醒来。
略过早餐。
释齐缘下厨为我做了一桌丰盛的午饭。
我揣着小心思,在他旁边折腾上折腾下的走着,时不时和他聊上两句。
下午时分,释齐缘带上我,回了一趟我们当初开始拍拖的地方---白露村。
站在西三巷下,举头望向四楼的走廊,我特别的感慨。
“释齐缘,你之前有没有想过,我们会在一起?”
他停好车,缓缓地走到我的身边:“从我看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们会在一起。”
我扭头看着他平静的脸色,微微触动,小声地说:“我当初那样刁难你,你不恨我吗?”
他捏了捏我的包子脸,啵的一声,亲了我一口:“我恨自己也不会恨你,如果我得不到你的认可,证明我的努力还不够。”
我眼眶一热,泪水直逼眼膜,哽咽着声音说:“你说的,你不能不要我!”
释齐缘用手掌轻轻擦我掉落的泪:“不会,永远也不会有那么一天,别哭,我看见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