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扫了一眼郎琢,淡淡对贺邈道:“让他进来吧。”
又懒懒朝身侧的婢女道:“给公子备席。”
这么多外人在场,长公主对萧勖的不喜丝毫不加掩饰。
萧勖还未到,婢女就在隔郎琢较远的地方摆了一张食案,和北笙相对,也在靠门口的位置。
饭菜与众人无异,独独案头上少了一碟芙蓉糕。
待婢女将一切都布置好时,萧勖已至殿外,目光不移径直行至殿中央,向长公主跪拜。
“母亲入宫教导贵女,儿子进宫不便,已多日未向母亲请安,今日鞍辔局事不过,儿子这才得空入宫看望母亲。”
萧珣声音朗朗,囧囧目光只看向长公主,目不斜睨殿内其他人。
长公主神色如常,平淡到如同一汪池水,风平浪静,没有一丝波澜。
她淡淡的道:“若是未用膳,就用了再走吧。那边已经替你备下了饭菜。”
“儿子多谢母亲。”
萧勖起身转目间才看到了郎琢,朝他微微笑笑:“郎大人也在。”
郎琢眉目冷清,只点了点头,“勖公子好。”
明明可以将食案摆在郎琢的身侧的空位上,却偏偏摆在靠门口的位置,中间空出一大段距离来。
萧勖微微一窒,心中油然升起那么一丝不快。
无疑又给那些看不起自己嘲讽自己的人增添了新的谈资和笑料。
但又一想,母亲这么对自己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今日愿将他留下用膳已是在众人面前给了他脸面。
他的前程本就没靠过母亲,也没靠过那些嘲讽自己的人,又何必在意他们的目光?
他走过去坐下,目光很自然的和北笙对上。
数月未见,她还是从前那般明艳的模样。
好似园中月季,不畏牡丹艳压群芳,不鄙杂花无香。独独一枝便是最耀眼的存在。
从听到贺邈禀报起,北笙的心就乱成了一团。
此时人就坐在她的对面,一抬眸就能看见。这么多人在场,她甚至不敢问候他一句,只淡淡的朝他点了点头。
今夕不比从前,从前她可以不管不顾,在萧勖受欺凌时站出来维护他一二,现在若是稍有不稳妥,流言蜚语传遍京城,她的太子妃之梦就彻底破灭。
但……
明明两个交过心的又如何能装成是陌生人?旁人已经将他看得很轻了,若她再如此,萧勖就不会多想?
她之前对他说过的那些鼓励之言又算什么?
她管不了这么多。
她朝萧勖点头见礼,朗声问:“当初潞州一别,已四月未见,萧大人在鞍辔局可还顺利?”
正要夹菜的郎琢身形突然一窒,不由朝萧勖看了过来,萧竗和萧竮也都愣了一愣,迟疑的目光着看向萧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