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勖坦然的朝北笙一笑,心头却是极力的隐忍和掩藏,他道:“一切都顺利,姑娘的臂膀上的伤可痊愈了?”
北笙心跳骤然一窒,她和萧勖之间明明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此刻却是莫名的心虚。
怕殿内的人从他们的一问一答间找到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蛛丝马迹,而后流言蜚语传遍天下。
自己引起的话题却只想赶紧结束,便道:“多谢萧大人记挂,已经痊愈。”
说完便赶紧低头吃饭,心头有道急促的声音在高声呐喊:萧大人不要再朝她问话了!
而萧勖并未向她所期待的那般闭口不言,而是道:“立秋了,天气很快转凉了,阴雨天气伤口会阴痛,姑娘可用艾灸,会舒服些。”
自己的身体北笙自然清楚,应对的法子她也甚是了解,然伴随而来的却是无比的慌张。
朝萧勖微微点头的同时眼眸不由向另一个方向转去,与对侧向投来的冷冽目光对上的一瞬,那份慌张也化成了淡泊的一笑,甚至隐隐有点得意。
萧竗萧竮吃菜不语,然两只耳朵却竖起有三尺之长。
她们知道徐北笙和赵疏之间的过往,却没想到她和萧勖之间也有这么深的渊源。
难怪昔日在长公主府上,徐北笙会那么维护萧勖,敢情两人早就熟稔。
长公主听着他们对话微微蹙眉,惊讶地问:“勖儿何时去的潞州?”
萧勖微微一愣,此生母亲头一回过问他的去向,还是四个月前的事。
他嘴唇翕合,正欲作答,萧竗却道:“勖哥哥去潞州这么大的事都没有告诉姑母?尽然还在潞州和徐二姑娘私会!勖哥哥不顾自己名声罢了,难道要让姑母去听那些难听的话吗?”
萧竮一旁附议点头。
这要不是在长公主面前,虽不能和一个公主动手,徐北笙也一定要她知道舌头太长了的坏处!
“啪!”
置筷之声在空旷的大殿之上显得惊心刺耳!
萧勖目光突然冷凝,往日众人眼中那个温和怯懦的人一朝生怒,萧竗和萧竮心神一凛。
不过她们生来就被人众星捧月,养得心性傲娇,又何惧一个一直以来被人踩在脚下的人。
萧竮道:“勖哥哥这般看着公主姐姐,是有不服么?姐姐也是为了哥哥和姑母的名声着想,话不好听却也是好心……”
“是好心还是蓄意诋毁,你无需替她辩解,我听得分明!”
萧勖语言温和,然他冷冽的神色让萧竗萧竮浑身如冰雪封冻,立时僵住!
这是萧勖头一回驳斥她们的话,一时半会竟想不出对策来。
萧勖看向长公主,敛了气性,嘴角带了淡淡的笑:“回母亲的话,四月之前儿子公干去了潞州,离京之前回府想告知母亲的,但刘尚宫称母亲身体欠佳不愿见人,是以想回京后再同母亲说,后因鞍辔局公务繁忙一直搁置了,时日一久,儿子便觉得没必要再说了。”
“徐二姑娘在凤阳城外遇刺受伤后,一路逃命到了潞州,儿子便是在潞州街头巧遇了徐二姑娘,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容不得旁人这般诋毁!”
他的勇气是徐北笙给的。
往常她给他的鼓励,在这一刻,化作一腔孤勇,无所畏惧,无所顾忌,即便是母亲这么怀疑他和徐北笙的清白,他也会这般反驳。
长公主余光瞥了一下郎琢,不动声色的笑笑,“我竟不知你和徐二姑娘之间这么熟稔了,徐二姑娘是个有主见的人,她倒愿意同你这个闷葫芦做朋友。”
萧勖看向北笙,眼中那份动容和感激,藏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