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明寂也来到这里了？】

林夜汐面色阴沉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嗯。】

【你说我把他师父杀了？】

【你们是这么说的。】

柳无咎刚说完，便感觉林夜汐整个人都阴郁起来。

林夜汐面色不变，没说什么，将手放在了地上。

林夜汐将感知着重于手掌，渗入地面，瞬间，以她为中心，感知开始向外扩展，融进地面，地底的结构、人员的分布、地面的活动……这些通通传入她的脑中，几瞬之间，脑海中便构造出玛丽乔亚的大概结构和人员分布。

突然，林夜汐一皱眉，吐出口血。

“咳咳……”林夜汐擦了下唇上的血，眼神晦暗不明。

【这里有些厉害的，你小心。】柳无咎之前在林夜汐发呆时有分神闲逛过。

【……你在害怕？】林夜汐挑眉一笑。

【可以这么说。】柳无咎声音依旧无波无澜。【你想走吗？现在溜走还是可以的。】

……林夜汐沉默片刻，像是在思考什么。

【你说你活了两千多年了？】不知为何，林夜汐突然转变了话题。

【是的。】柳无咎不明所以。

【我想看看你的原型，能先从我身体中出来吗？】林夜汐笑容晏晏。

【……你是不是想让我出来然后拒绝我再上身？】

【怎么会呢？你想多了。】林夜汐笑容不变。

柳无咎没理她。

林夜汐又叫了几声，柳无咎都没有回应，见此，不禁撇了下嘴。

还挺聪明的……

林夜汐眼色微深，笑容淡了。

这时，监工走了进来，挥着鞭子，驱赶着奴隶们干活。

林夜汐定定盯着那几个监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在发什么呆？赶紧走！”有监工注意到她，一挥鞭子，向她那边抽去。

林夜汐不动声色地躲过，没说什么，跟着大群走了上去。

出乎意料的，林夜汐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叛的举动，甚至比之前干的还要起劲，在休息的空余会摇头看看，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天活动结束，跟着那些疲惫不堪的奴隶回到地牢，林夜汐看着监工落锁，眼瞳微动。

突然，屏幕一暗，没了声音。

“怎么了？出故障了？”

屏幕外的人不知所以。

“她挂断通话了吧？她要做什么？”

林夜汐突然的举动让不少人提起了心，不知道她准备做什么。

吴钰只看了一眼，便跟着挂断了通讯。

不知为何，他似乎对林夜汐的关注度下降了许多。

“真令人意外，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这样盯着呢。”身后的独孤萧托着下巴，慢声道。

“以她现在的实力，溜走不是问题。”吴钰眼神淡漠，“但如果她要作死我也拦不住。”

独孤萧嘿嘿一笑，没说话了。

两人现在正在天上飘着，吴钰坐在剑上，给独孤萧买了根绳让他挂在剑柄。独孤萧手里抱着氧气袋，时不时吸上几口。

【你要去哪里？】

林夜汐趁着周围没人注意，身形一闪出了地牢。柳无咎见状，问她。

林夜汐没有回答，前面拐角处似乎有人，脚尖一点上了墙，以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势趴在了墙面，低头看着下面的人。

“快点走，你这条老狗。”一个头顶鱼缸的人挥舞着鞭子，狠狠抽在身下的奴隶身上。

戴着项圈的奴隶样子很奇怪，背上长着鲨鱼鳍，脖子上还有鱼鳃，但似乎因为营养不良，本应猩红的鱼鳃呈现出淡粉色。

【那是什么？】

【鱼人。】柳无咎道。【这个世界种族很多。】

林夜汐没有说什么，对这一幕也没有什么触动，就那么静静地趴在墙上等他们离去。

谁知那鱼人太过年迈，尽管有比人类强壮的身躯，却依旧抵不过日以夜继的压榨，艰难走了几步，忍不住喘息着，速度又慢了些。

“真是个废物！”背上的人似乎等的不耐烦了，开始骂骂咧咧，“当初就是听说鱼人比人类耐造才买下你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废物。”

说着，跳下鱼人的背，掏出手枪对准了他的头：“你被解雇了。”

枪声响起，鲜血炸开，鱼人应声倒地，再起不能。

枪毙了那奴隶，头顶鱼缸的人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了。身后的几个身穿盔甲的士兵跟上，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熟练地收拾起残局。

又等了会儿，等到众人离开，林夜汐才从墙上跳下来，左右看看，似乎在思考什么。

【那个人就是他们说的天龙人吗？】

【是的。】

林夜汐没有再说话，脚尖一点不知做了什么，又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她跑了好几个地方，却并不会停留很长时间，仿佛只是走马观花，但柳无咎能感受到她的心理活动，知道她已经清晰地记住了每一处的人员分布和建筑布局。

等到林夜汐回到地牢，便和之前一样，静静地坐在角落，既不和旁人交流，也不再出言讽刺，只是安静地闭上眼，似乎在睡觉。

第二天，干活时，林夜汐才拨通吴钰的电话。

“你现在是在哪儿？”林夜汐看看他的背景图，觉得不一般。

“天上。”吴钰看了她一眼，“不出意外的话过一会就经过你的头顶了。”

林夜汐刚意外地挑了下眉，就听吴钰接着道。

“所以我准备再飞的高一点。”吴钰面无表情。

林夜汐：……

林夜汐迟疑地看了下他后下方吊着似乎马上要缺氧而死的独孤萧。

像是感觉到了林夜汐的目光，软瘫着的独孤萧突然竖了个拇指：“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