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还没有睡醒,时灼就被急忙忙的叫起来。
“怎么了?”时灼皱着眉头,话还没有说完,耳边便已经听到外面的声势浩大。
时灼猛然一下清醒了:“怎么回事?”他猛然看向了床旁的雾月。
雾月脸色比冰雪还冷:“是他!”
时灼却没有再问到底是谁,因为动静已经到了门外,他目光变冷,合衣而起。
幸好这半年来他都不曾显露自己的能力在慢慢的增长,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的深浅,包括雾月和月雾,都还认为他是半年前用初级魔法都蹩脚的一个神。
时灼眯了眯眼,关于他的战力,必然是有人透露了,不是月雾就是雾月,否则外面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时灼眸光更冷了一瞬,横跨两步,拉开了和杵在那雾月的距离。
雾月见状,眉心狠狠一跳。
没等再说上一句话,推开门的来人已经开始说话。
“大人,您先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个小忙需要您帮。”
时灼看见来人并没有惊讶,苦树,夜泊都已经被架空,自然不可能调动这这么多人来‘请’他,只是他没有想到顽石的演技那么好,半年来都不露端倪,偏生等到他将瘟疫和民众们都处理好,并且扫清西教廷里面所有顽仄势力后,顽石跳了出来。
难不成……
时灼蹙眉,看向顽石:“你属意教皇之位?你要就拿去。”
他完全没有和顽石争的意思,就做任务方便程度而言,他也没必要和顽石撕破脸。
不过……时灼看向姗姗来迟,神色有些焦急,站在了顽石身后的月雾,微微眯了眯眼。
关于任务的事情终于是有些浮出水面。
他是站在教皇的立场?
时灼想到方才是他让月雾去通知的顽石,这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顽石依然是那副很有风骨的样子:“呵呵,教皇之位嘛……倒不是我该坐的。”
时灼眯着眼,看向他:“什么意思?”
顽石叹了口气:“罢了,月雾你告诉他吧。”
时灼的视线落在月雾身上。
月雾神色有些惴惴,见状慌忙开口道:“灼,你不必担心,顽石主教,只是借用一下你的神力医治教皇。”
“医治教皇?”时灼这下是真的有些惊讶了,教皇竟然是……没死?
他心里转了转,一时之间萌生了想法。
身边的雾月神色冰寒,看了看时灼,又蹙眉看月雾和顽石:“你们之前并不是这样说的。”
时灼挑挑眉,不知道背后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不过想来也是一些关于他的‘算计’,时灼并不爱听,也就没有追问。
“借用神力,怎么个借用法,说来听听,也许我愿意帮忙也说不定。”
月雾神色变得松弛,略喜悦的看着时灼,又看看顽石:“主教大人,灼他愿意帮忙,不用动那么大的干戈。”
“和和气气的多好。”
时灼冷冷一笑,看向对面的兴师动众,月雾听见他的冷笑,嘴角的愉悦僵在了脸上。
他看向时灼,神色难辨。
顽石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转了几圈,还是一副颇有风骨的样子,只是说出口的话语不是那么美妙了:“那就,请吧。”
顽石一挥手,身后便有好几位穿着盔甲的士兵跑了出来,看架势是想要押着时灼随顽石走。
月雾和雾月面色一冷,齐齐呵斥:“滚出去。”
“神明大人岂是你等可以触碰的。”
士兵们本来心中也惴惴,闻言正好低头退了出去。
时灼施施然走在前面,由着身后的月雾为他指路,只是再也没有看月雾哪怕一眼。
月雾抿唇,看了看周围的人,终究是没有说话。
雾月神色幽冷的看了他一眼,动手拦住了他想要拉时灼胳膊的手。
顽石在后面看着抿唇笑笑。
一行人经过幽深的通道进入地下,这里面的温度着实太低,就连时灼也觉得有些冷,跟随进来的几个士兵眉毛睫毛上都结了霜,嘴唇抖动的厉害,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晕死过去。
顽石想了想,挥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于是偌大的室内就只有他们四人在内。
时灼站立在一个偌大的五芒星法阵的一个角上。
顽石道:“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我也实在不想走到这一步。”
他让月雾和雾月站在另外两边的角上,自己动身去冰棺里,将冰棺的盖子缓缓打开了。
时灼无比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这是教皇?
为什么,和他那天看到类似月雾的红衣主教长得那么相似?
月雾对上时灼的视线,顿了顿,然后开始将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那日你看的确实是教皇大人。”
时灼倒是有些惊讶了:“教皇不是半年前就死了?”而且死的还不光彩,据说整日糜糜作乐,后又全身溃烂而死。
不知道是得了瘟疫还是做乐的时候被传染了脏病。
月雾道:“那个时候,还没有死,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私下却是在治疗,现在却是……实在不行了。”
时灼:“那我那次见到的确是教皇?你是骗了我没错吧。”
月雾神色顿了顿,支支吾吾:“是我不好。”
雾月则是蹙眉:“骗你?何时?骗了什么。”
时灼心说原来两个人没合起伙来骗他,早知道就先问过雾月了。
那现在看来,就很清晰了。之前他们费尽心思接近的主教却分明是濒死的教皇,根本不是什么夜泊。
怪不得,教皇才是这‘药材’最忠实的推广者,时灼记得他明明年岁已高,却外表还是那么年轻貌美,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才得来的。
至于如何得知夜泊的,那不重要了。
时灼被请到这里来的最重要目的,恐怕一就是为了教皇,二来……则真的是为了利用他治好瘟疫了。
时灼看着顽石小心翼翼珍惜不已扶着教皇出来的样子,心里微微有些异样。
“月雾,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教皇那张脸和月雾可谓是相似的不能再相似了。
很奇怪,雾月就没有给人这种感觉。
月雾面色顿了下,抿唇开口道:“……没有了。”
时灼看着他:“真的没有?”
月雾没有回话。
时灼道:“没有就算了。”
雾月蹙眉看着教皇,又看向月雾,显然这里面有很多是他并不知道的。
时灼心里了然了一些。
按照目前形势看,月雾更像是反派,因为他主观上,主动做的事情太多。
而雾月却比较被动,不像是反派的样子。
时灼倒是一时之间有些迷糊了。
他这边胡思乱想着,那边顽石已经将教皇从冰棺中拖了出来。
时灼看了看脚下五芒星的图案,不出所料,剩下的两个星是给教皇和顽石站立的。
时灼不露声色道:“复活教皇,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顽石没有说话,月雾急忙道:“不用付出什么,只需要一部分精血就可,虚弱一阵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