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念善松了手，扫了一眼在场的三人。

赵三妹揉着自己的肚子，斜睨了他一眼。

“哦？你就是那个褚大人？”

也不过如此嘛。

就是这身手，确实不错！

“到底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褚念善也不遮掩，手落下来，背在身后。

周子晋瞥了一眼他腰上的玉牌，站在原地不动。

可我若是要助你上位，又无法舍弃这个身份。”

或许两者都有吧。

他有些呆愣地看着马车驶远。

“褚兄，多谢。”

周子晋接过那袖箭，转身扶着林之语的肩膀，仔细插入发间。

戴上了，却再也没有勇气摘下来。

又或是，只匆匆见过她一面。

周子晋不语。

证据，再次被递了上去。

他是在和王爷说话，还是在和林姑娘说话？

太阳落下去，月亮爬上来，褚念善终于离开了周子晋居住的小院。

这样，就不会散了。

林之语想到了那一袭白衣，想到了草丛里片叶不沾的衣摆，想到了光秃秃的山顶落下的那一壶酒。

黑色的袖子，如何擦拭，也看不出分毫。

偏偏褚念善就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一样：“我知道你一直不把我当做真正的朋友。

“嗯。”褚念善微微点头，“我只是说，是丞相而已，本是想看看子晋兄的反应，却没想到让你们误会了。”

赵三妹只能听见远处熙熙攘攘的人声，想说些什么。

几个小官瑟瑟发抖地扶着自己头上的帽子，不敢看他。

“不脏的。”

赵三妹有些迷糊。

旁边的章公公心头漏下一跳，忙上前接过了汪来递交的证据。

年纪轻轻的左丞相，在时间的洪流里，还是没能洗去骨子里的自卑。

几个肱骨老臣汗流浃背。

褚念善苦笑一声：“若是我说，这样是为了帮你，你可信？”

赵三妹呸了一声：“那也是你先欺瞒他在先，朋友之间，就应该坦诚相待。

褚念善明显犹豫了一瞬。

车轮咯吱咯吱向前，驶入无边寂静的夜。

提到醉春风，林之语又忍不住想起一桩事来。

汪来掷地有声：“白虎营一案有疑，实乃有心人从中作梗，挑拨秦国和西戎之间的关系。”

“那个刘瘸子说的话，也是你刻意安排的？”

哪有你这样的，说话做事藏着掖着，算什么真朋友！”

御史穿绯，必然是有人要倒霉了。

……

他阖上眼。

周子晋垂下眼睫。

剑影刷地一下坐直了身体。

车上。

这三件事，都和龙椅上这位，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不就是在说，当今圣上轻信他人，胡乱定案？

好？！

褚念善一脸诚恳。

汪来手持笏板，上前一步：“臣有本奏。”

“袖箭有毒。”周子晋没有接。

一扭头，却见这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擦出火星子，她嘴角动了动，还是把话压了下去。

褚念善上车，眼尾有笑意：“好。”

周霆琛抬眼。

褚念善继续道：“一下子告诉你，你怕是会受不住。

褚念善回头，捡起落在地上的袖箭，往林之语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