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是别人送来的年礼。”剑影目光落在桌面上的平安符上，“您看看，要收到哪里去？”

“先让人收拾到我的匣子里。”林之语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坐下翻看起账本来。

林之语笑着对裴希声道。

“你们就别跟了，我和夫人单独出去走走。”

王芙蓉一看林之语来了，几步奔到她面前，苦苦哀求。

语气哀切，听得出，是被关得狠了。

林之语看着两人相互打闹的样子，莫名的，有些失落。

“红包都堵不住你的嘴！”王兰书笑骂一句。

“你前些日子派到我身边的那个侍卫，叫什么来着？”

王兰书后退一步，欣赏自己的杰作。

兰因一本正经地学着书琴说话的语气，是十成十的像。

“对了，二伯不去吗？”王芙蓉一只脚踏出门，突然问道。

用过饭，王兰书就拉着林之语要出门，路过裴希声的院子时，听到王芙蓉的声音。

王芙蓉就不是一个会乖乖待在家里的性子，别家的大小姐未及笄前，垂花门都出不得。

她的身体已经大好，今天难得化了妆，更显好气色。

能出门，王芙蓉求之不得，一口答应下来。

什么杂书都有，院子里到处都是，可把小姐气坏了。”

裴希声这才应了：“多叫几个丫鬟婆子，寸步不离地跟着。”

更何况，要是带着林明华去，青山城的那位，怕是再也原谅不了自己！

“母亲……”王芙蓉的声音弱了下去。

可现在，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或是过年的缘故，她的精神头瞧着，比前几日好了不少。

“你二伯对这些事情一向不敢兴趣，你要是有心，回来给他带点什么。”

心里这么想着，林之语的手脚还是很诚实地走到匣子前。

王兰书看出了林之语的心情低落，挽着她的手：“我们这里和京城不同，到了傍晚，有傩戏，还有庙会，可热闹了！

你收拾收拾，等大嫂把年礼检查好，我们吃了饭就去。”

……

玉玺的线索断了，日子还是得过下去。

“拦什么？”兰因道，“人家说啦，小姐走到院子的哪一处，都能摸到一本书来看，我怎么拦？”

剑影撇撇嘴，让人把东西收起来，自己就退出去，不再多作打扰。

江野比林明华难糊弄，可龌龊心思没那么多，直来直往，也是听命办事。

可细腻如他，知道王三姑娘爱书，却不知道她是个洁癖的性子，把书堆在院子里，东一本西一本，想想就难受！

王兰书瞪了一眼兰因：“是是是，你怎么不拦着他？”

王兰书也在一边帮着王芙蓉说话：“今天除夕呢，总得热闹热闹。要是让她一个人在家，那才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王兰书忽然想到什么，拉着林之语的手跨进了屋子。

“你可算是醒了！”看见林之语起来，王兰书面上一喜，把手上的浆糊往她手里一塞。

她口中的二伯，就是王悟非。

剑影这个反应，想来是周子晋让他放在自己桌子上的。

……

和外面不同，王悟非的院子静悄悄，若不是下人身上的新衣，和窗户上贴着的一个小小的窗花，还以为和平常的日子没什么两样。

“先生不出去？”王悟非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声音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