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哦不，徐有功。”李素节侧头说时，看一眼身旁的女子：“本王给你把老熟人带来了。”
花月夜应声下车，婀娜身姿，轻盈步伐，让周围围绕徐有功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吞咽口水，心醉神迷。
李素节拍拍手，后侧抬来美酒。
浓郁酒香，甘甜味伴随佳人款款，那几位大人连忙道：“佳人才子，美酒佳肴……可以冲淡一切忧愁哇！快快快！走！”
几个大臣如是说完，花月夜却又拍手，在徐有功的注视下，后侧又一堆金银珠宝，古玩字画，无一不是精心挑选，珍贵无比。
花月夜款款礼拜道：“恩公，这些有奴家自己争取来的，也有皇子赏赐，奴家愿意全部给公子。只求……”
她还没说完，徐有功冷笑，他当然也知道，这些朝臣们并非真心挽留，他们另有目的，当然不会是因为武则天，也不会因为李治，思来想去那就只剩下一个——
他们想在长安，杀他！
不过，徐有功倒想要再试试剑法，反正不会死人。
“去哪吃。”
徐有功不废话。
花月夜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状元楼。”
徐有功却想起什么，“之前提过有全鸡宴。”
“就是在状元楼。”花月夜说完，看向李素节，李素洁则挑眉，他能看穿徐有功的心思，也知道徐有功聪睿，不过……这次可未必能行。
递给花月夜一个眼神，花月夜立刻轻阖眼眸，接着转身摊手：“大人请。”
李素节离去。
徐有功跟随花月夜和大臣们，但没到地方，崔玄紧随而至。
崔玄拦住所有人的去路后，便是笑，“哟，不巧，跟你曾经在一起厮混，让天后陛下也赶出来反省了。”
其实不是。
崔玄再次奉命保护徐有功，虽然徐有功会武功，但是，毕竟那次是巧合，是诸多杀手给了他机会。
但总要找个由头——
“你害得我这么惨，我反思这段时间就跟着你吃喝。你没意见吧？”
从前是暗里保护，这次武则天要明着来，至少看到崔家能够忌惮一二。
徐有功当然看出来了崔玄要跟着自己，皱眉，却想的是——
为了监视他。
徐有功都要走了，还被监视，很不爽，可想，即便赶走崔玄也会有别人，与其换一个人，还不如就这么忍了。
于是，徐有功没说话，等于默认。
崔玄则好像才注意似得——
“哟，这又怎么回事啊？”
崔玄环顾四周，跟徐有功不一样，他张口就能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叫出来，“周王郑力的……”一个个点名后，崔玄直接一句：“虽然本将军被赶出来反省了，但是本将军并没有被革职，你们——是自己滚呢，还是——”
崔玄抽刀，他平日里就是刺头，那群人脸色不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赶紧告退跑了。
崔玄放下刀，徐有功却皱眉。
人都走了他还怎么发挥？
李素节虽然是走了，可掉头又暗中跟随，眼下皱眉，那群人和花月夜都是要下毒的，给崔家小子赶走……
“就只能看花月夜了。”李素节身旁的人低声说完，李素节却是突然走出去。
李素节的去而复返，徐有功也是不意外，而崔玄再混蛋也不能对李素节做什么。
李素节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
崔玄和徐有功行礼后，李素节故作疑惑：“怎么都走了，状元楼都说饭好了……”顿了顿，瞥一眼后面，“本王方才本来走了，可觉得为了表示诚意，把你的好友，周兴也放出来了。”
徐有功没忘了周兴，但是对周兴和倪秋他有新的思考，听到这里没什么表情，崔玄却一下睁大眼——
“不是，你……四皇子殿下，表示诚意就放一个杀人犯出来？”
李素节道：“崔将军说话要负责任，有证据吗？小心诬告坐罪。”
崔玄指着马车里下来的周兴道：“那天牢里他都亲口承认了，我都听到了！徐有功，你说句话啊！”
崔玄拉扯徐有功，可徐有功看着周兴，再看花月夜，李素节，目光一个个掠过去后，竟是道——
“我没听过。”
崔玄眼珠子快瞪出来，“你疯了！”
“你看，本王就说，是崔将军记错了。”李素节嘴角轻扯，“既然人送到位，都是误会，那本王先走了，你们慢慢吃，慢慢聊……长安还有很多有趣的，可以多留一段时间。”
徐有功仍旧是沉默，崔玄愤然，等人走了才是拉着徐有功，“你怎么了！那……”指着周兴，又放下手，“管不了你！你自己弄吧！”
没想到徐有功压根看都不看周兴，转头就上马继续走。
花月夜松了口气，她继续也跟着走。
崔玄因为周兴的加入很不爽，这个吃人的玩意，都被戳穿成那样了，还能跟他们一起？
徐有功也不管管？
徐有功倒是想管，管不了。
而花月夜带领下，很快四人就抵达了状元楼。
原本因为一些大臣的缘故，是定了一个大大的包间，不过朝堂官员的事儿，下面的小厮也管不了，还是把人请进去，走的时候，和花月夜对了对眼神。
徐有功余光看见了，仿若未见。
全鸡宴，不负盛名。
“公子，这桌上的菜肴，每一道菜都是以鸡为主料，早在太宗时，鸡便是出家也可吃的，也叫全素宴，这是鸡汁蒸白鱼。”
花月夜拿着酒壶，贴身给徐有功夹菜。
徐有功第一次没拒绝，面前的鱼身金黄，鸡汁鲜美，隔着一段距离都嗅得到鲜味。
“这是香油翅……鸡茸豆腐汤、鸡丝凉面……”
一道道菜落在盘中，金翅外皮酥脆，鲜嫩多汁，汤水顺滑而面鲜美。
徐有功眼看她手侧的酒壶按耐不动，笑：“不喝一杯吗？”
花月夜一顿，呼吸凝住，手也死死的压着壶的把手。
徐有功接着道：“在下不才，认得这把阴阳壶，一边是毒酒，一边是正常的酒水，按下按钮就可以杀人于无形。”
“？”
花月夜震惊，退了一步，徐有功也吃了差不多，他看向花月夜，还没开口，突然见花月夜崩溃怒道：“不属于自己的！终归镜花水月，徐有功！你也不过是所有男人中的一个，没有区别，区别只是你没有对我表露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