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恶声恶气的,蒋虞都怀疑是不是上辈子惹了他:“你还在这做什么,帮着刘婶洗衣裳去。” 蒋虞心里怕的很,尤其是看了周祎华一身血痕,这些土匪还是顺着吧,不然自己可能就惨了。 蒋虞也不等他说第二句,一瘸一拐的小跑着跑了。蒋虞跑了出来就后悔了,这,她不认识路,河边是哪个方向? 蒋虞看了那身血痕,哪里还敢回去问那土匪,只慌忙看着那条路自己走过,还好这里路不多,走错两条路后,蒋虞摸索着,竟慢慢到了河边。 这一天,蒋虞乖的不能在乖了,衣裳虽然洗的慢,但是倒也还算干净,饼子这回硬生生吃了半个。 蒋虞和那刘婶回到那堆草房子里的时候,迎面碰上了那贼眉鼠眼的土匪。 那刘婶叫了一声老七,背着衣篓子走了,蒋虞想走,可却给那土匪按住了肩膀,蒋虞只感觉肩骨要碎了,这贼土匪怎么了?自己今天可是安顺的很,他要做什么? 那贼眉鼠眼的土匪阴沉沉的想要说什么,只听一阵鼓声沉闷的传来,那土匪也没空理蒋虞了,大步跑着朝一条山路跑了。草房子里面的土匪一个个都急匆匆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其中一个还碰倒了蒋虞,蒋虞跌在地上,手心破了皮,沾满了泥土,蒋虞好一阵委屈。 蒋虞一阵迷茫,自顾自的进了一个草房子,竟是周祎华躺着的那个草房子,周祎华还昏睡着,倒是身上有件衣裳了,蒋虞用一根柴草碰了碰周祎华的鼻子,毫无反应。 蒋虞不管这些,找了水来,洗了手,打量着自己的手,十根指头,全都红红的,手心还破着皮,蒋虞更加委屈。 过了一会儿,“砰砰”“砰砰”“砰砰”枪声不断的,蒋虞才反应过来,这是有人来打这群土匪了,活该,贼土匪,活该,诅咒你们给人打死。 蒋虞只听过两回枪声,上两回才不过一两声,这回竟持续了好久。蒋虞躲在草房子里,不敢出门,还自顾自的,把油灯吹了,黑夜,加枪声,蒋虞更是吓得要命,只瑟缩在周祎华旁边柴草上,轻轻抱了周祎华的手臂,自顾颤抖着,希望周祎华醒过来,这个到底是个副官啊! 枪声持续到了夜里十二点才歇,蒋虞高度紧张的神经终于舒缓了下来,这群人终于打完了,蒋虞疲惫的眼皮沉沉的阖了下来。 还没睡安稳,蒋虞就给人摇醒了,蒋虞眼睛还迷蒙着就给刘婶拽了走,虽说是五月,夜里的风还是冷的,冷风一吹,蒋虞的睡意全消了。 冷风裹杂着血腥味,扑鼻而来,蒋虞不禁感觉阵阵发寒,刚才是发生了枪战? 当刘婶拽着蒋虞进了一个很大的草房子时,血腥味更加浓厚,还有沉重的药味。 刘婶扔给蒋虞一大把药草,恶声恶气的:“磨药去。” 蒋虞摸了摸鼻子,抓着这一大把药草,寻了个透风的位置,一下一下的磨药去了。 蒋虞一下一下的磨药,一大把药草终于磨完了的时候,刘婶又扔给了她一把。反复如此的,当太阳慢慢升起来的时候,蒋虞只感觉头昏脑胀,难受得很。可药草还没有研磨出汁,蒋虞只能有一下没一下的磨着药草。 终于眼前一黑,蒋虞倒在了地上。 蒋虞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那个周祎华的草房子里了,蒋虞只感觉浑身疼,手指,手臂,腿,脚全都疼,蒋虞睁开眼,看着遍地的柴草,破窗烂瓦,蒋虞才惊觉自己还是在土匪手上。 蒋虞不敢由了自己的潜意识支配,怕自己迷迷糊糊的,惹了那群土匪,拖着满身疲惫,找了水来,洗了脸,终于清醒了一点。 草房子里还有周祎华昏昏沉沉的睡着,蒋虞也没心思管她,蒋虞微微闭了眼休息,可不敢失去意识。 忽然,“吱呀”一声,蒋虞被惊醒,抬了眼,竟是那个贼眉鼠眼的土匪,手里端着碗什么。 那土匪吼吼着:“你吃点东西吧。”说着把碗放了下来,蒋虞一扫眼,竟是一碗糙米粥。 蒋虞早就饿极了,到了这里几天,也就是吃了半个多饼子,见了粥,也顾不得其他,捧了碗,小口小口喝着,没一会儿就见了底,这种米真好啊,比碧粳米都好。 蒋虞自小也是好好学了礼仪的,不自觉的轻轻出口:“真好喝,谢谢。” 土匪似是没有想到蒋虞会道谢,一时讪讪的。土匪憋了半晌,硬是一句话没憋出来,懊恼的出了门去。 蒋虞喝了那碗粥,感觉胃里很是舒服,整个人都好受了很多,自顾自的竟有睡着了。 蒋虞在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外面月华如水,本想继续睡,可睡意全无,清醒的很,忽然一声微微弱弱的“水,水”传来,蒋虞这才想起这屋子里还有周祎华呢。 蒋虞借了月光,取了水来,周祎华还是昏昏沉沉的,躺在草垛上,面色苍白的很,蒋虞微微心酸,小心翼翼的给周祎华喂了水。 忽地,蒋虞想到了什么,这几天,土匪没有在折腾周祎华,那么周祎华醒了的话,如果养好伤,就可以跑了,如果自己好好的伺候他,那么没准他会带自己一起跑呢。 蒋虞只感觉越想越合理,看着周祎华目光带了七分希翼,找了布条,浸了水,给周祎华细细擦了脸,嗯,这周祎华长的真好看,怪不得自己当初把他错认为表姊夫呢。只是,这脸色太过苍白了。 蒋虞好像记得那回那个被唤作老十的土匪给的她那几种草药的样子,那天夜里研磨的也是那几种草药,应该是治外伤的草药了。 蒋虞第二天早上自请去磨药,那贼眉鼠眼的土匪面色倒是如常,竟放柔了声音对她说了声:“好。”然后引她去了那天夜里磨药的房子。 蒋虞微微有些诧异,但是想着给周祎华偷点药回来,心里紧张的很,也毫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