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七盯了那碎了的玉镯,懊恼的拍拍头,一腔怒气无处可发,暗暗攥进了拳头。 楼五冷笑道:“好一个蒋虞,当初就该让兄弟们上了你,看你还有本事傲?” 蒋虞听楼五出言侮辱,不禁沉了俏脸,不自觉的回嘴:“果然土匪就是土匪,永远登不了台面。” 楼五恼怒的紧,一抬手,怒道:“抓了她,拔了那伶牙俐齿,给兄弟们享用。” 蒋虞不禁想起当初小土匪摩挲小腿的恶心,恐惧油然而生,不自觉抓紧周祎华的手臂。 周祎华微微攥了蒋虞的手,沉声道:“楼五,你也算个英雄,何苦为难一个女人呢?” 那楼五扫了周祎华一眼,冷笑道:“周祎华,你我的帐,我还没和你算呢?你还出声找死?” 周祎华轻轻一笑,清晰吐字:“我和你新仇旧怨,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楼五,你也受了伤罢?” 楼五冷笑:“不愧为周祎华,没错。” 周祎华轻笑:“我自是重伤,这样吧,我和你比场武,我赢了,你放蒋虞走,我输了,我们俩死在这罢。” 蒋虞听了忙去牵周祎华的袖子,眼中憋了泪,哭道:“你背了我一路,又是重伤,怎么和他比,别,别。” 周祎华紧皱浓眉,呵斥道:“闭嘴。” 蒋虞听了周祎华骂,不敢再出声,痴痴望着周祎华。 周祎华自顾放了蒋虞,活动起了手脚,那楼五冷笑,随手扔了枪,竟也下了马。 周祎华和楼五手足想接,竟已是脚来掌去,打了起来。 周祎华和楼五出手快的很,蒋虞又是外行,自然看不清其中的门道,只模糊看得出谁占上风,谁占下风,只看着周祎华脸上垂下的汗珠,心下担忧得紧,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眼见周祎华落了下风,肚子挨了一拳,蒋虞眼泪只往下掉,周祎华,周祎华,不值得的,不用如此的,他要我蒋虞的命,给他就是了,不用如此以命相搏的。 忽然,“砰砰砰”枪声四起,蒋虞周围的土匪,竟一下子全都倒下了,周祎华和楼五一下子分了神,倒是周祎华先回了神,一拳打了楼五的太阳穴,从怀里掏出了什么物什,一下制住了楼五。 楼七惊怒,怒吼道:“周祎华,你竟偷了枪?” 蒋虞迷蒙的很,听了枪声,见那鲜血直流,躺在地上的土匪,蒋虞心下怕的紧,只凭了本能,捂住了耳朵,忙向周祎华奔去。 周祎华一手捏着楼五的脖子,一手举着枪对着楼五太阳穴,任由蒋虞牵了衣角,冷笑道:“楼七,你放了我和蒋虞,我放了楼五。” 楼七看了眼楼五,又看了眼地上倒下的兄弟,复又盯了眼蒋虞捏着周祎华的衣角,愤恨的嗯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好,你放我大哥,我放了你和蒋虞。” 周祎华带了蒋虞轻轻后退,待退到离楼七五米开外的地方,一手刀劈向楼五颈间,楼五瞬时倒在了地上。 楼七奔向楼五身边,护住楼五,立刻朝百米外的林子开枪。 周祎华一把拉了蒋虞,就往下跑,瞬间“砰砰砰”枪声又起,蒋虞没心思看枪声到底打向谁,只由着周祎华拽着往下跑。 不知跑了多久,蒋虞也不记得跑向哪里,只痴痴看着周祎华的侧影,心里被满满的感动所包裹,他身受重伤,和楼五以命相搏,只为换自己生,这样的男子,真好。 待到蒋虞回神的时候,周祎华已经拽了蒋虞进了一片林子,四周全都是军装,端着大枪的官兵,哦,那些枪声是这些官兵打的。 一个小官兵见了周祎华,忙不迭的上前:“副官,少帅亲自带队,在前方指挥。” 周祎华点了点头,自顾放开拉着蒋虞的手,沉声道:“你看护好蒋家小姐,我去见少帅。” 周祎华自顾自的大步走了,蒋虞微微有些失望,怎么把我扔给一个小兵就走了,可更多的是着急,这周祎华还有伤呢,又跑了半宿,又给楼五打了一拳,这怎么还不歇歇,就走了,真是的,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蒋虞坐在地上休憩,跑了半宿,累死了,那小兵端着枪,在旁边翼护着,耳边还是“砰砰”的枪声,蒋虞心下倒也不是太怕了,刚才又是见了死人的,又有专人护着,也渐渐熟悉了枪声。 枪声响了了两个多小时吧,终于歇了下来,另外一个小官兵跑了过来,传着令:“战事已歇,回营。” 蒋虞被小兵引着到一辆汽车面前,一个小兵已经给蒋虞开了门。 蒋虞刚钻进汽车里,却发现顾希炜坐在车里,蒋虞顿时止了步。 顾希炜似有不悦,拧了眉,微怒道:“上车。” 蒋虞没法子,只得上了车,心下慌慌然,想起顾希炜要拿自己胁迫爹爹去滨州的事,也不知道爹爹有没有上当?蒋虞自顾思索着,垂了头不看顾希炜。 车子行驶着,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到了顾公馆,蒋虞被两个小兵引着下了车,车子继续载了顾希炜去军营办公。 蒋虞微微叹口气,兜兜转转还是要在顾公馆,认命的进了顾公馆的大门。 蒋虞偷偷问两个小兵:“周祎华,不,周副官怎么样?” 那两个小兵讷讷道了一声:“在明耀居休养。” 蒋虞心下舒畅,自顾迈入了以前的媛华居,两个小丫鬟服侍着蒋虞洗澡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