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行驶,行到顾公馆附近,就有“砰砰砰” “砰砰”的枪声传来,顾公馆方向竟然还冒着漫天火光,这是怎么回事? 车子外的侍从官也发现了不妥,两个侍从官向顾公馆方向探去,一个侍从官原路返回,去百乐门寻顾沂炜,剩下的侍从官紧紧的护着蒋虞,车子慢行。 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那枪声终于歇了,那前去探路的侍从官终于回来“少夫人,有人攻入了顾公馆,放火杀人,府中众人生死不知。” 蒋虞身子微微发抖,又有强敌?还未得蒋虞说什么,一声怒吼传来“他妈哪个混蛋,老子削了他,走,立马回去。”竟是顾沂炜。 只是回去的时候,已经结束了,什么都结束了,遍地死尸,土壤都染了猩红,有黑衣服的强人,有军装的侍从官,但更多的是丫鬟,婆子,还有下人。 哆嗦着身子,紧紧的跟了顾沂炜的脚步,,蒋虞还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尸体,太多了,比那天表姊生辰的尸体多了尽两倍不止,心下是无尽的寒意。 四处都是呜咽声,有的人,没有当即死去,在地上哀嚎,更有无数的呼喊声,“救火,救火。”声音断断续续,但越来越清晰,“来人,来人,大帅中了两枪,请大夫来。” 顾沂炜浑身寒意,飞快的朝声源处跑去。蒋虞小跑着,追着顾沂炜的方向。 一身墨绿军装的顾大帅躺在老管家身上,昏迷不醒,胸腹处中一枪,左肩处中一枪,鲜血淋漓,染红了军装,四周都是断了气的死尸,黑衣人的,侍从官的,六姨娘的,丫鬟的,婆子的,小小一间屋子,竟得有几十条尸体,空气中全是血腥味,蒋虞只想作呕。 顾沂炜和几个侍从官抬了顾大帅,去了最近的房间,大夫终于来了,开始给顾大帅褪衣做手术。 蒋虞不能再守着,哆嗦着退出门外,心惊肉跳。 “嘭嘭嘭”,三声枪响,吓傻了蒋虞,蒋虞忙退在柱子后。 一声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竟是凄厉异常,蒋虞心头都发冷。 侍从官一个接一个的大声呼喊着:“来人啊,来人啊,辉月夫人小产了。” 薛辉月小产,强人进了明华居? 明华居内,顾希炜伏在西洋弹簧床边,用染血的右手紧紧的攥了薛辉月的手,目眦欲裂:“月儿,月儿,你不要吓我,大夫,大夫怎么还不来?” 薛辉月面色苍白,整个人昏死过去,腹部中了一枪,浅蓝色的旗袍上血渍斑斑,身下的被褥全是血渍,薛辉月小产了。 大夫终于来了,顾希炜颤着声:“大夫,快来看月儿,快来看月儿。” 大夫颤巍巍的给薛辉月裹着伤。 凄厉的呼喊不断,这一宿终于过去,迎来了日出。 这一夜,顾公馆的大帅身中两枪,生死未知,四姨娘,六姨娘丧命,薛辉月腹部中一枪,小产,生死难料。 表姐,顾夫人在西北角,强人从东南角攻入,幸免于难。 强人攻入时,顾希炜在军营回顾公馆的路上,遭强人堵截,看了顾公馆的漫天火光,拼了命的往回赶,不甚让人打了一枪,赶到时,薛辉月已经中了枪,顾希炜疯了,雷霆手段压下了这帮强人。 “查,给我查。”顾希炜浑身戾气,半边身子染血,似是地狱而来的魔鬼,“伤我爱妻,夺我爱子,此仇不报,天诛地灭。” 蒋虞缩在明光居,闭门不出,顾大帅终是抢救了过来,薛辉月也没了生命危险,尸体也全都抬走掩埋,可蒋虞心下总是惶惶不安,那日场景犹在眼前。 开了窗,死死的盯着楼外的画廊,这条画廊是明华居明耀居到顾公馆大门的必经之路,他,有没有受伤,顾希炜都受了伤,他怎么样? 盼着,盼着,只希望那人可以经过,等了好久,都没有见着。 皱了眉,头痛的掩掩太阳穴。 忽然,一声慌慌张张的声音传来,“少夫人,二小姐不见了。” 咦,怎么回事,顾舜华怎么不见了?蒋虞懊恼的皱皱眉。 从表姊出嫁到蒋虞嫁过来的这段时间里,顾琼华远嫁去了江南,顾家和江南的赵家联姻。顾舜华也是许了慕容家老七的了,基本上都是老老实实在房子里准备出嫁,这可怎么好,顾舜华明年就要出嫁了呢。 上上下下忙作一团,蒋虞恶从胆边生,叫了绿秀,也不叫朝心,就冲西北角过去,她想周祎华,很想很想,他到底有没有受伤?心下是掩不去的担心。 蒋虞到底是不敢再进明耀居的,寻了个凉亭,一坐竟是到了晚上九点,泪意肆虐,浑身难受,他到底怎么样了,这明耀居无进无出,到底怎么回事? 顾不得其他,只能先回明光居了。 蒋虞让绿秀私下打听周祎华的消息,每天都在慌慌然中渡过,却都得不到周祎华的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