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辉月醒了过来,昏迷了近十天左右,终于醒了过来,蒋虞等了好久,终于可以明正言顺的去明华居了,明华居也是顾希炜的住所,很有可能看到周祎华。 脚下生风,顾不得额上的细汉,便去了明华居。 到了门口,守卫却是金容辉,却不是周祎华,心头升腾起种种失望。 刚进门一股寒气直逼蒋虞心底,顾希炜阴沉着脸,寒气传来“看来蒋舒彦那老匹夫真是没把你当回事,竟趁着顾公馆遭难,想要夺权,呵。” 蒋虞周身发寒,看着地上的碎瓷片,一阵懊恼,怎么偏偏挑了顾希炜生气的时候进来,低眉顺眼道:“蒋虞已是顾家妇。” 顾希炜一声冷笑,再不理蒋虞,直接挥手,让蒋虞出去。蒋虞倒是对薛辉月没几分感情,急匆匆的逃开了顾希炜的冷气压。 父亲这个词,好远啊,好陌生,蒋虞一阵心寒,父亲硬要我嫁给顾沂炜,而今疯狂夺权,可有想过我今后的处境吗? 浑身发冷,竟想找个温暖的地方去,去哪里呢?明光居,不过是另外一个冰窖,顾沂炜从来不顾他这个名义上妻子的死活,不是去百乐门鬼混,就是去找茉莉厮混,呵。明辉居,表姊哪里吗,可是绍谦哥哥对表姊的抛弃,让蒋虞只感觉分外齿冷,思来想去,竟无处可去。 随意找了个凉亭坐下来,秋风萧瑟,蒋虞身上披了厚重的大衣,本不该冷的,可怎么今天如此冷呢?想不通。 “小姐,你看,怎么又是四道素菜,真是的,原先可是四素四荤两汤三碟点心呢,分明欺负人”绿秀抱着不平,撇了嘴,老大不乐意了。“还有那成衣铺子都腊月了,竟还不上门给小姐裁新衣。” 蒋虞心头泛苦,自己分明成了顾希炜和蒋,,舒彦夺权的牺牲品。 除夕,蒋虞嫁给来的第一个除夕,因着秋天顾公馆刚遭人洗劫,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特地办的格外隆重。 府上的人除了还在床上修养的薛辉月,全都出来了,薛辉月伤的太重了,怕是以后三四年内别想怀孕了。 终于见着了周祎华,眸色幽深站立在顾希炜身后,军装笔挺,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蒋虞悬了半天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顾希炜越发阴沉,寒气逼人,就连除夕这样的日子,都是冷着张脸。众人都不敢惹顾希炜,躲得远远的,就怕触了霉头。 到底是团圆夜,推杯换盏,山珍海味,都是有的。 顾沂炜面有喜色,端了杯酒:“爹,娘,茉莉有喜了。” 顾大帅顿时笑眯了眼,老大家的虽说没了可惜,这老二家的倒是有了,呵呵笑了:“赏。” 这也是顾家半年来少有的喜事了,这半年忒不顺了些,顾大帅叫了赏,府里的各人也识情识趣,纷纷道喜。 一场团圆饭,因着这件喜事,倒也吃的开怀些,倒是顾希炜神色更暗淡了三分。 接着是守岁,颇为无聊,顾家的男儿们喝着酒,女人打着牌,蒋虞心下没心情,和表姊坐在一个小桌上,偷偷看着周祎华,像只偷了腥的猫,笑眯了眼。 “阿虞,守完岁了,该回去了。”竟不知不觉,过了良久,表姊轻轻吐字。 “哦。”蒋虞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这么快就要走啊,又看不见他了。 再一撇头,哪里还有周祎华的身影,心里泛苦,穿上白皮大衣,闷闷的回明光居去。 途经假山处的画廊,忽然,绿秀软软的倒在画廊上,蒋虞给人死死扣了手臂,捂了嘴,硬生生拽进假山里,笔间传来了轻轻浅浅的烟草味。 蒋虞恶狠狠的张了口,一口咬下,传来一声闷哼,蒋虞分外耳熟,顿时杏眼里含满泪水,软软道:“周祎华。”两只手死死抱上周祎华的劲腰。 宽厚的手掌死死抱着蒋虞的背,声音颇有些哽咽:“别哭了,我晓得顾沂炜待你不好。” “你去哪里了,四个多月不见你了,我天天在明光居守着。”蒋虞混不管自己过得委屈与否,只把自己对周祎华的思念诉诸于口。 周祎华闷闷开口:“有任务。”抱的蒋虞更紧。 蒋虞委屈的瘪了嘴,在不多话,军事大多机密,不能告诉她的,一双杏眼死死盯着那模糊的黑影。 忽地,樱唇上贴上凉凉软软的两片,蒋虞头脑炸开,呀,周祎华在亲她呢。 良久,周祎华终于放开了她的樱唇,“浅黄色好看。”蜜糖大概就这般甜罢,他原来也在偷看她,嘻嘻。 相拥良久,终于,周祎华放开了她,低叹一声:“走吧,太晚了,明光居的丫鬟会起疑心的。” 蒋虞颤着手,目送周祎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