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师叔!”袁野也不知从哪儿找的盘子,盘子端着两壶热茶,还有几个茶杯,看样子确实是用心了。
姜龄从房顶跳了下来,赶忙上前接过,“辛苦啦!你先回去休息,我先进去了。”
“诶!师叔。”
姜龄回过头,“怎么了?”
“你们饿了没,要不我给你们带点吃的?”
姜龄笑了笑,“不用,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哦。”袁野目送着姜龄进了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再带点吃的吧,这样就显得自己更有诚意一点。
此时的苍渊还在调息,姜龄不敢打扰,将茶水轻轻放在桌前。天色晚了,姜龄的困意上来了,时不时打个哈欠,可又担心苍渊醒来茶水凉了,所以也不敢睡着,一直在用神力保持着茶水的温度。
过了许久,屋外又传来袁野的声音,姜龄悄悄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出屋外,却又看到袁野提着一盒糕点站在门口。
“不是说不让你带了吗?这么晚了,公厨还有人啊?”
袁野笑了笑,说道,“这些是晚宴上剩下的,”又担心姜龄误会,便又急忙解释道,“师叔放心,这些都是没人碰过的!”
姜龄笑道,“有劳你了。行,那我就替你师爷收下了,你快去休息吧,时候不早了。”
姜龄刚准备回屋,却看到袁野依旧杵在原地,“怎么了?还有事吗?”
袁野挠了挠头笑道,“是这样,明天上午咱们天青教不是要开启收徒仪式嘛,我想到时候师爷能收下我,不知道师叔能否帮我问问呢?”
姜龄想了想,点头道,“可以,等你师爷醒来我就跟他说,但我想你还是全力发挥吧,你师爷不一定最合适做你的师父,当然我也会尽力说服他的,真的!”
“好!”袁野憨笑道,“我信你师叔,希望有机会做你师弟!”
姜龄也笑了笑,若是真能多一个这么真诚善良的师弟,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回到房间,看到苍渊还在禅坐养息,便也不敢打扰,轻轻将点心放到桌上,也跟着打起坐来。
约莫到了寅时,苍渊睁眼醒来,经过一夜的调息,内伤也好了不少。此时的姜龄在地上坐着,桌上放着茶水和点心,苍渊由于修为受损,还不知道这是袁野送来的,却以为是姜龄做的,不经意间,嘴角已然上翘。
苍渊从包裹中拿出了一身新衣服,将原先的衣服慢慢脱下,借着烛火仔仔细细地查看着自己的伤口,看样子,胸口的那一个掌印短时间是很难消除了,除此之外,还有左肩被茗月的宝剑刺中的伤口,不过这个伤口倒也不深,只是抬手间还在隐隐作痛。
姜龄入定的境界低,稍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透过烛光,苍渊赤裸的后背被他看了个精光。长裙压腰身,如意隐娆人,心自向君背,一眼一销魂。
苍渊突然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猛地朝后望去,却看到依旧闭着眼的姜龄,只是眉眼间不自主地搐动了几下,苍渊穿上衣服笑道,“醒了?你的心还是静不下来啊。”
姜龄十分尴尬地说道,“师,师父,我不是故意要看你的。”说这话的时候,姜龄还是不敢将眼睛睁开。
苍渊笑道,“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姜龄不敢回答,于是岔开话题问道,“师父的伤好些了吗?”
“好些了,公厨那里有澡堂,我打算去洗个澡,你去吗?”
“我,我就不去了,对了师父,桌上有袁野给你带来的茶水和点心,你吃点吧。”
“袁野?他来过了?”
“没有!”姜龄急忙解释道,“我出门打水的时候碰见他了,我看他拜师那么虔诚,要不,师父您还是收下他吧?也好与我做个伴儿,好吗?”
“你可以睁开眼了。”
姜龄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到苍渊早已穿好了衣服,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你没替我下决定吧?”
“没,没有,我怎么能替您下决定呢。”姜龄憨笑道。
“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不会收他为徒,以后,你也别再让他帮忙了,下不为例,听见了吗?”
“哦。”姜龄虽有不解,但也无能为力。
苍渊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姜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随后便拿着旧衣服出了门。
屋外黑漆漆的,月亮早已不知了踪影,整个天空也只剩下星星点点的些许星光,苍渊只得摸黑朝着公厨的地方走去。公厨里一个人也没有,苍渊点了蜡烛,给自己烧好了水,又将衣服放在一旁浸泡着,自己则躺在浴桶里面泡起了澡,伤口沾上水越发疼了,可苍渊就是要固执地将所有的血渍清洗掉。
广通子对于李修泽的在意程度完全属于苍渊的意料之外了,更关键的是,他竟敢在岛上对他动手。他一直以为目前的这四十一个准圣之所以没有选择晋升,都是因为在忌惮重铭,在重铭没有宣布谁将会是下一任掌门前,大家都要学会隐忍,可现在看来,广通子似乎是真的晋升不了大圣,他是想尝试通过李修泽的修行方式让自己更快晋升大圣。
但,重铭好不容易才争来的位置,他肯轻易让它易主吗?和大多数人担心的一样,苍渊知道,重铭要的肯定不止这些。但广通子就不知道吗?很显然,那也不可能,但是对于这两个人接下来的计划,苍渊目前还是一无所知,当下最要紧的事,还是先要自保,放走李修泽,广通子一定不会饶了他,可擅离职守,又可能会让重铭加罪于他,难道真的要投靠千凝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