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阿卡姆精神病院被袭击的消息，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就有种什么要发生的预感。　　一年前他还是挑起哥谭黑.帮战争的那个。接二连三以命为赌注赢来的，他终于如愿登上哥谭的王座。法尔科内阁下离开哥谭，剩余效忠这一家族的势力也在奥斯瓦尔德掌权后要么清除要么投诚。一个月，菲什·穆尼的残党也好，萨尔·马洛尼的同党也罢，死或降，二选一。哪怕他们之中大多数人都对奥斯瓦尔德这个「企鹅人」恨得咬牙切齿。　　　　这种不对劲，怕是前两天那次酒吧袭击就隐约感觉到了。　　如此一想，阴暗房间内壁炉的光打在奥斯瓦尔德的脸上，他叫来现在为其打下手的维克托·萨斯。这位曾经给法尔科内干活的杀手一身黑衣，侧腰两边分别装备手.枪，作为安全顾问以及专门对付GCPD的打手，确实让奥斯瓦尔德进一步巩固自身的统.治地位。除了快准狠的身手外，萨斯还有个爱好——玩弄被他捕获的猎物。　　　　“所以那个女孩有交代出来什么吗。”　　“她是为了查出自己老爸被杀的真相，才来干架的。”　　“就算那真和黑.帮有关，也是之前那群老家伙的事。”　　　　旧势力退场后重新执掌权杖，因为这种理由而损失了一间酒吧，奥斯瓦尔德只觉得这时候上位的自己纯粹就是被碰瓷一遭。诚然他为了上位杀人欺骗勾当无所不作，但谁是他杀的谁谁和他无关，他自己清楚。　　萨斯看出来奥斯瓦尔德气得有想灭口的冲动，笑了笑补上一句。　　　　“既然她也是不明不白来查的，何不就这点让她为我们所用。”　　“怎么？你要我留那个拿我母亲来威胁我的小鬼一条活命？”　　“她会知道她需要你，Boss。何况就身手来说，我个人还真有点欣赏她。”　　　　萨斯越是感叹式地点点头，奥斯瓦尔德越是气不打一处出。　　果然这家伙之前在把她制服后提出要对她用刑，就有诸如此类的想法。不过，一个看上去就只有十六岁的少女能把他的一间酒吧给轰个稀巴烂，大概正好投萨斯所好吧。　　　　事情发生在三天前。　　那天晚上奥斯瓦尔德在和布奇·吉尔兹清点旧势力清除下的各种账目。一些有点钱的小头目这个说欠的是法尔科内阁下的钱，那个说要还也是还给马洛尼而不是卑鄙的企鹅人，奥斯瓦尔德考量着是要一次性端掉这些不听话的家伙还是清点完账目再动手。反正那些拒不从命的肯定要连根拔掉。　　账目点到一半，酒吧的侍应进来把某样东西放到桌面。　　奥斯瓦尔德一眼就认出，那是他母亲在家里用来逮老鼠的小木屋。　　　　“怎么回事？”　　　　不好的念头浮现脑海。　　距离上一次马洛尼拿他母亲威胁他也不过一年前。　　　　侍应为难地摇摇头，说不知什么时候就在吧台看到这东西。要不是上面有署名给奥斯瓦尔德，估计就被扔到垃圾桶了。听罢，奥斯瓦尔德赶紧起身去到酒吧，此时店里刚进入夜晚的营业，来喝酒跳舞甚至为了别的目的而来的比比皆是。　　他环顾了一下，随后来到吧厅的萨斯抽.枪扣下扳机，一声枪鸣打破酒吧内的灯红酒绿，不明情况的客人中发出一声尖叫，有些干脆起步赶忙离开。　　子弹把舞台上的麦克风支架直接射.倒，聚光灯下一名少女穿着漆黑长裙站在那里。尽管从黑色长裙和偏重的妆容来看都成熟得可以，但稍微看久点就知道不是该到夜.店来的年纪。　　倒地的麦克风撞到地板发出悲鸣，电流声撕裂耳膜令人忍不住皱眉。少女勾起嘴角冲奥斯瓦尔德的方向笑了笑。随后她抬起手，拿着的东西令他咬了咬下颌。　　是一支黑色的金属球棒。　　那是他还在给菲什撑伞时，得到允许拿来教训菲什手下的那支。　　这间店是菲什以前经营的，这玩意会被扔在某个角落并不奇怪。　　　　奥斯瓦尔德看到那球棒的第一眼，下意识地咬紧下颌。对此，少女把金属球棒对准他，用类似于举着猎.枪的动作。她摆出一张正经脸，掌心抵在球棒上前后摩擦几下，权当朝他开.枪。看那嘴型估计还小声配了音效，分明是在模拟“砰”的一声。　　萨斯显然对这挑衅动作不耐烦，但奥斯瓦尔德先伸手挡住制止了他。　　读到暂时不会交火，她了然地点点头，甩了甩手里的金属球棒感叹。　　　　“黑色的金属球棒，和收起来的黑伞还挺像，不觉得吗。企鹅先生。”　　“你到底……想做什么。”　　　　沉住气没追问母亲的情况，不然有可能让母亲的处境更危险，奥斯瓦尔德停顿片刻，改了个说法质问来者。　　少女歪了歪头似乎在考量什么，随后左脚往后退了半步踮起脚跟，把手里的球棒放到一边，这才用双手提起裙摆。看上去一整套动作像在向他们行礼。这期间她低下头，声线压低，但足够将话传达过去。　　　　“我不觉得这样能问出点什么。”　　“同感。”　　　　萨斯的话几乎踩在她的话的句末，紧接着再次响起枪声。而在那之前，有什么在她提起裙摆时掉下来，沉闷的金属声中穿.插一简单的声响，像是敲击三角铁时叮的一声。　　成串的手.榴.弹自舞台掉落，与此同时她抽出固定在后腰上的手.枪。枪林弹雨，爆炸增加硝烟与瓦砾，奥斯瓦尔德躲避之余眼看着自己的夜店给折腾得翻了个底。火光在弥散的硝烟中时而闪现，萨斯举着双枪闯入其中，刚一捕捉到踪迹便对准扣下扳机。　　显然她也不是吃素的。躲开子弹之余借着倒塌堆叠的桌椅顺势冲了上去，怕是数着萨斯的子弹数才敢贸然冲上来。趁敌方更换弹夹之际无疑是最好的攻击时机。　　可惜这大错特错。尤其擅自就认为他是惯常用枪的类型。　　　　“诶？”　　　　他松开手直接让抓着的枪落地，在她惊讶得往后退一些的同时，伸手对准她的脖颈。冲上来的势头没法一下子扭转，她等同于主动送入虎口，咬牙切齿也没用照样被他钳制住。但她也没有坐以待毙，顺势扣住他松开丢下枪的右手，五指掐在腕部和掌末连接的地方。如果她力气再大点或者用刀捅那里，他的右手一时半会没法动弹。　　　　“比起枪，我更喜欢徒手和用刀。”　　“那你、还戴着手套……咳、”　　“我该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掐住脖颈的手进一步用力，使得她逐渐呼吸不能卸下力气，于是掐住他手腕的力道也变弱。轻而易举地将她整个掀翻在地，萨斯单膝压住她的背部将她的双手反剪身后，枪口抵在她的后脑。她后腰上固定住手.枪的束腰不错，对此他略有兴趣地瞥了眼。　　她没有再多挣扎，看着奥斯瓦尔德深一脚浅一脚走过来。　　将伞尖往她跟前的地板上用力一捅，再往前些能直接要了她一只眼睛。　　审问之前，奥斯瓦尔德先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确认他最担心的事。　　　　“是我，妈妈。对。你没事吧。嗯、嗯，好。我很期待晚餐，回头见。”　　　　通话时还挂在嘴边的笑容，在电话刚离开耳旁荡然无存。　　少女撇了撇嘴，回给奥斯瓦尔德一个稍显轻蔑的微笑。　　　　“看来你确认了好消息。那坏消息还要听吗。”　　“你以为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我。”　　“问题是我看上去虽然还是个小鬼，但你的母亲依然认为我是把你勾引到经常不回家的原因。”　　　　当即雨伞的前端狠狠往她脸上一抽，疼得她只能顺力道的方向偏头。　　这次，满是蔑视的笑容浮现在奥斯瓦尔德脸上。他暗自笑了几声，回应。　　　　“对你的话，让人苟同的只有一点——我不觉得这样能问出点什么。对吧，维克托。”　　　　说话间奥斯瓦尔德看向压制住她的杀手，被点名的他的手下，回给他了然的微笑。　　单手将她的手腕钳制住压在身后，萨斯把她整个人拎起来，另一只手已经抓起刀冷光抵在她的脖颈。凑近她的耳畔，萨斯的笑意光是用听的都能感受到满溢话中。那种好久没尽兴玩玩的期待萦绕在呼出的气息里扑在她侧颈。　　　　“好好陪我玩吧，小鬼。直到你心甘情愿交代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