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秦洄眸光不避讳地落在少女嫣粉的唇上,他滚动着喉结,盯着她这张脸,忽而又开口说,“你的家里人,送你过来的时候,没有告诉你,应该怎么做吗?”
他改变主意了。
这么娇气,估计没做几天的事,就藏起来偷偷哭,就算那样,大概也不会来找自己求饶。
她看起来,有点迟钝的呆。
并不是家族宴会上见过的其他张扬女人,旁人一个眼色,就知道该做什么,并且巴巴地靠上来。
当然,想要一个女人很简单,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更简单,他没看上过别的,但见过那些家伙处理情事。
然而秦洄却不想要那么做,至少在这起初,他想要她主动投向自己。
秦洄自认不是多有耐心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是有一股这种不可抑制的蠢蠢欲动的想法。
司衣还在低头看自己的手,借此逃避对方的问题,她一点儿也不想叫他,至于名字,也不算多感兴趣。
可是这回,秦洄说的话,却非常彻底地吸引了她的好奇心。
“家里人?”在思维转向之前,司衣没忍住问出了声。
他们明明说,自己是这里的女仆,在这里做事的,为什么现在又有一个家里人,而且看样子,家里人甚至还要求自己要做什么事情。
少女蹙起黛色远山眉,茫然疑惑,“我……”
“我不记得了。”她委屈地呢喃。
如果是家里人把自己送到这里来当女仆,那就更讨厌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可是却实打实地为这个猜测而感到委屈。
人失忆了,在某种程度上,像是一张未曾完全解锁的白纸,可是沿着某些地方擦除,却也能够窥见本来的样子。
秦洄扫了一眼酒室角落的小提琴,“会弹那个吗?”
司衣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发现那是乐器,她摇了摇头,“我不会那个。”
“这个呢?”转头,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机递到了跟前,上面是另一个乐器的图片。
“嗯…这个…我会。”司衣犹疑地盯着古筝,慢慢开口。
像她这样的失忆,会忘记身份和事情,但铭刻在肢体里的本能却改不了。
男人说,“我的女仆,没有会乐器的。”
司衣讶然看他,近距离下,水眸映照出男人似笑非笑的倒影。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司衣觉得自己思绪更加混乱了。
可是男人没有给她更多的答案。
今晚风大,他说可以在酒室休息,说完就离开了。
桌上的药还留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很快消失在门口。
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司衣就上前去立刻关上了酒室的门,她还反锁了一下。
太奇怪了,司衣的手心已经不疼了,冰凉凉的,可是酒室暖和,她思考起男人所说的话来,会乐器,自己不是单纯的女仆,是家人送过来的?
所以自己醒过来之后,获得的已知信息,并不是所有的,真正的么?
这是司衣唯一能推测出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