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石林晚每天依旧照样忙碌着。
严格遵循着白连云的复健计划,很听话的只有周末双休的时候才会和白连云睡在同一个房间。
原本还能勉强忍受,是因为石林晚偶尔能开开小灶,躺躺白连云的小沙发,时不时贴贴一下。
可,自从爷爷搬进了他们家。
他的沙发就……
被爷爷霸占了。
爷爷还有事没事都要待在画室里。
那种氛围下,他还真不好和白连云亲近。
只能听着两人交流着他听不懂的画派,再默默的催爷爷去睡觉。
结果得到了老爷子的一个暴栗。
“臭小子,你就不能矜持点?!”
石林晚莫名其妙。
“我出了钱的!!”
老爷子一听,吹胡子瞪眼着拿起拐杖往他身上打。
石林晚也不躲,装地很疼的样子,嗷嗷大叫。
又转头看白连云。
果然瞧见了白连云毫不掩饰的灿烂笑容。
那时候。
心里的欣慰和焦急交错。
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累积,即将到达阈值了。
但他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
这天石林晚照例冲进了白连云的画室。
白连云最近正在尝试画之前给他看过的绘本。还有准备出版作品的意思。
所以这段时间,几乎从早到晚都泡在画室。
“云云——我回来了噢——今天周六噢——”
石林晚笑容满面的推开门,引入眼帘的却不是安安静静画画的白连云。
而是他爷爷。
老爷子坐在画架面前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然后又指了指沙发上睡着的白连云。
果不其然刚刚那巨大的动静,把白连云吵醒了。
白连云缓缓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也转过头看向他。
同石林晚对上眼后,他半阖上眼眸,又往沙发上倒了回去。
石林晚有些无奈的走过去将人横抱起来。
听到白连云在自己怀里嘟嘟囔囔骂了几句,又把头埋进了他胸膛里。
“吵死了……”
那声音黏糊,带着将醒未醒的慵懒和无意识的依赖。
石林晚没忍住轻轻捏了一把他的脸,把白连云的脸扭过来。
白连云不动,嘴上哼哼了几声。
石林晚突然看见白连云的眼尾,红红的。
半湿润的模样,像是哭了一遭。
离开画室的时候,爷爷把他喊住了。
“小晚,你待会来一下我房间。”
石林晚看了眼爷爷。老人家表情严肃的很。
他又低头用指尖轻轻揉捻了几下白连云的眼尾,心里一紧。
随后应了声,点了点头。
十五分钟后。
石林晚敲开了爷爷的房门。
“小晚来了,来快坐。”
石盛表情舒展,正坐在与院子一窗之隔的椅子上,朝他挥手。
这个房间原本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房间,是当年火灾重建后改造的。
石盛将墙面同外边的院子打通了,再装上了推拉的玻璃门。
即使是在室内,也能看见外边的花坛。
而他现在坐着的那个位置,正对着一排排盛开的风信子。
石林晚坐到了爷爷的对面。
“爷爷,您想说什么?”
石盛低着头隔着玻璃窗去触碰那盆风信子。
他沉沉问道。
“你准备和白连云什么时候离婚?”
石林晚一顿,也低着头望向了外边的花坛。
他没能及时接上话,是因为他也清楚。
在顾和把事情全都坦白后,结婚这件事情就变得非常没有必要了。
现在爷爷醒了,自己也在万征有了一定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