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结婚，季星河也奈何不了他。

他们结婚对石林晚来说，百害无一利……

老爷子又道。

“你的病，就算不结婚，你只要给他点钱，他也会帮你吧？”

石林晚下意识就反驳道。

“他不是这样的人。”

老爷子一怔，转过头。

“不是什么样的人？”

“你们从最开始就是交易关系。他就是冲着你的钱来的。”

“小晚，你真的以为自己看得清楚白连云是怎样的人吗？”

石林晚沉默半晌，又直视着爷爷的眼睛，坚定道。

“我不太清楚他是个怎样的人。”

“但是我知道，现在如果毁约离婚，他百分百会跑掉——”

“那我就糟了。”

爷爷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猛地大笑了几声。

他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

又笑道。

“明明你答应给他钱，他却依然会跑掉？”

石林晚重重点了点头。

爷爷却是孺子不可教也的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

“那你觉得，他待在你身边是想要得到什么？”

石林晚想了一下，用反问句回答道

“想要画画？”

“他好像只有靠近我才能画的出画。”

爷爷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知道这两天我为什么老是往画室跑吗？”

石林晚摇摇头。

“因为我让白连云给我画肖像。”

石林晚：“？”

老爷子扭过头，遗憾道。

“可他说他画不出来。”

“所以，我稍微激了一下他。”

“这个孩子心是软的，我只是叹了口气，他就硬着头皮搬来了画架。”

石林晚：“……那结果呢？”

老爷子呵呵道。

“结果是，他一笔未动。”

“每天坐在画纸面前一小时。”

“从神情游离到浑身颤抖，最后连笔都拿不稳了。”

“十分钟后。”

“他吐了。”

石林晚眼底闪过一丝震惊。

他咽了下喉咙，其实是没什么实感的。

白连云从来没在他面前表现得那样痛苦过。

在他面前画画，总是游刃有余的模样居多。

老爷子继续道。

“小晚，他不是靠近你才能画人物。”

“白连云只能画你。”

石林晚愣愣地回到了房间。

身心的双重疲惫让他有些混乱。

可看到床上那个缩成一团滚到他枕头上的Omega时，他又觉得疲惫被一扫而空了。

他从后边圈住了白连云。

又叹了口气，轻声问他。

“你怎么什么都不跟我说？”

白连云睁开双眸，好笑道。

“说什么……？”

“说你爷爷给我做模特，结果我画吐了？”

石林晚有些不爽的伸出两只手，往Omega咯吱窝下挠。

“诶诶，你干嘛——啊啊，你挠我干嘛——”

看白连云愤怒的转过身来。

石林晚摁住他眉心，亲了亲那皱起的眉头。

“下次不想画就别画！管他说什么都别理他！”

“我给你加钱！”

白连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