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半城必须主宰娄云娥的命运。
娄云娥胳膊扭不过大腿,伤心地伏案痛哭,夏少游默默地站在一旁,思忖半晌,下定了决心:
“其实,你父亲要我俩结婚有多重考虑,你的名声事小,他的生意事大。”
娄云娥抬起泪眼,毅然决然地告诉夏少游:
“夏少游,你给我听着,我送出白玉耳环时,就已经下定决心,非他不嫁,虽然他死了,我也做他的鬼,你休想。”
夏少游并没有贪念娄云娥的天鹅肉,听娄云娥不分青红皂白冤枉自己,也来了气,走到门口时,已瞬间想明白,何须与这个二百五置气,还是要事更紧要,硬是压下怒火道:
“我不想和你一般见识,你不要以为我像许大茂,多想攀娄家的高枝。”
“那你就顶住,你说不想娶我。”娄云娥跳起来,拦住门口:
“现在你硬了,我爸就不会来逼我。”
夏少游缓和了一下情绪,缓缓走回桌子旁,替自己沏一杯茶,润了一下喉咙。
这只独特的倔天鹅,听不进去道理,还是得另辟捷径。
“你真的要为他守寡?”
娄云娥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那就成了,”夏少游压低声音说:
“我俩各有所需,你不想和我结婚,我也没有成家的打算,假装结婚,演一出戏。”
娄云娥似信非信地问道:
“你为什么要查许妈?”
在这关键节点上,不下一剂猛药,一切都前功尽弃。
他双手捧着杯:
“我给你说一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让第五人知。”
娄云娥举起手郑重地发誓:
“夏少游今天说的话,若我告诉另一个人,我就不得好死。”
“我家人死了,许妈是最大的嫌疑犯。”
娄云娥顿时眼珠子一亮:
“好,成交,先说好了,我们就是假夫妻。”
“一言为定,”夏少游痛痛快快地回答:
“我们按你父亲的意思结婚,有了娄家女婿的身份当挡箭牌,我才有可能斗败许妈,否则你父亲不会放过我。”
两人愉快地达成共识。
经过一夜,娄云娥松了口,娄半城如胸口卸大石,万分欣慰,拍着夏少游的肩膀:
“少游,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同生同忾。”
娄家嫁女。
出于娄半城讨好娄夫人娘家的需求,娄家嫁女的阵势相当有排场。
城中最好的宾馆被娄家整栋包下,安顿各地来的贵宾,四九城的大资本家们携亲眷齐齐出动,都来喝娄家的喜酒。
娄半城正在游说其他股东一起向新政府捐献轧钢厂,也得到了新政府的首肯,不少机关单位也来庆祝娄家喜事。
有娄夫人的娘家亲戚朋友,娄半城让谭雅丽不出席场面,许妈成了谭雅丽的密探,不时地穿梭在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