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淑芬微笑着拍拍夏少游的手背:
“娄家是大资本家,你娶了娄家大小姐,有我相助,一定会飞黄腾达,你娄家想要的生意,都在我的手上。”
夏少游装作思虑中。
云淑芬纯粹将手按在他的手背上:
“别傻了,情义不值钱,人已经死了,你就是杀了我,老木也不会回来,你还有素素,素素一直忘不了你,经常偷偷一个人哭,你不知道,孩子长得可像你了。”
“您见笑了,我已经和娄家大小姐结婚了。”他才不接云淑芬的招。
“事在人为,”云淑芬替他想好了出路:
“香港,去香港,一切都解决了,素素生了你的孩子,娄家大小姐也不能不认。”
云淑芬反复提起孩子,夏少游开始相信云淑芬说的确是真话。
眼下,杀了云淑芬,走狗许妈就逍遥法外,杀了许妈,狗贼妇云淑芬又不能绳之以法。
只能从长计议。
夏少游点燃一支烟,云淑芬不见外地替自己点了一支烟,随着香烟袅袅,云淑芬的声音像电影里的人物说的话,似真似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以你的才干,我俩好好合作,一定可以大展宏图,我升官,你发财,你瞧瞧哪一个朝代不是官商合作才有大作为。”
云淑芬判断夏少游不会杀她,安心地离去,许妈送到门外,嘀咕了几句,才进来宾馆。
娄半城不满地看着许妈,殊不知,许妈竟然是商务部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太可怕了。
许妈在娄家呆了十几年,娄晓娥多少岁,她就多少年。
可见,云淑芬的场面有多宏大。
夏少游也貌似和云淑芬有关联,娄半城有些担心,毕竟,云淑芬是一个传奇人物,摇身一变就是商务局局长,能力超群,左右逢源。
“你认识云局长?”
“打过交道。”今晚饮了不少酒,夏少游的脸上飘起一丝红霞。
这半年,夏少游确实活跃在商场上,娄半城也就不再怀疑。
等夏少游回到新房,仔细梳理方才见面的情形,仓促动手绝对不行,死了许妈,惊动了云淑芬,死了云淑芬,惊动了许妈。
从长计议。
他最讨厌他妈的从长计议,转眼就是一年,不过,感激这场婚礼,许妈露了馅,云淑芬现了身。
怪来怪自己,明狗贼说云淑芬死了,自己就真信了。
真没想到,明狗贼那么怕痛怕死的人,在云淑芬母女面前,什么都不怕了。
这时,他才想起娄云娥,铺着大红喜布的桌上摆满了一应菜肴,还有一壶合欢酒。
娄半城想得忒周全,怕新人半夜饿了。
他妈的,他就想不到,他女儿不稀罕喝合欢酒,已经抱着一张男人的相片睡着了。
该死的。
夏少游再好的脾气也来了火,累得半死,还没有睡觉的地方,若是家里,还可以打一地铺,这是宾馆送的婚房,也就一床一铺盖。
好歹也是自己的新婚之夜,她娄云娥就算不想嫁,也应该体谅自己的成全。
哪知,她心中只有死去的情人,一点也不顾忌自己的感受。
看着床上死人般的云娥,情不自禁想起仰慕自己的花儿。
在花儿的眼里,自己劈柴的动作也美妙绝伦。
在这洞房花烛夜,他想起的女人不是娇俏似仙的云素素,也不是丰腴美貌的秦淮茹,竟然是不那么聪明的花儿。
太聪明的女人都要不得,花儿多单纯,喜欢就是喜欢,装不出来,不似这些女人,心眼堪比藕眼,谁也猜不准哪个洞打着什么主意。
他迅速收拢桌上的酒菜,脱掉喜服,穿上大衣,匆匆走出宾馆,直奔花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