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皮笑肉不笑地指挥其他干员:
“带进去,找人来鉴定,我怀疑这当中掺有国家明令禁出境的古董。”
他眼是瞎的,明明都是陶瓷。
既然他怀疑有古董,自然有专业人员来鉴定,涉及到国家保护的文物,也就由不得警员一张嘴。
他坦然地跟着警员进去检查室。
远处,娄云娥抹掉眼泪,推着行李慢慢往前走。
娄云娥此时此刻,不是对娄半城失望,而是绝望。
很显然,娄半城的目标不是自己,才再三叮嘱两人分开走,夏少游带重的箱子,听起来是慈祥老父亲的临行关怀,实则是实施他的毒计。
从未独身出门的娄云娥背着、挎着、推着一应行李,全然没有大小姐移民的欣喜,反而是逃难的感觉。
顺利过了香港境,娄夫人站在出境口,热泪盈眶。
娄云娥扔下一堆行李,扑进娄夫人的怀里嘤嘤哭泣,娄夫人还以为云娥想自己了,哪知娄云娥此时的心境全然在夏少游身上。
一个戴墨镜的中年胖男人收集了所有的行李,左背右挎,两手推着行李箱,笑呵呵地走在前头。
本来身材就矮小微胖,一堆行李压在他身上,更显得滑稽可笑。
到了停车场,男人打开车后厢,将行李小心地装上车,再替母女俩打开车门。
娄云娥看着貌不惊人的中年胖男人,穿着花衬衫,戴着大墨镜,一身的匪气,并不像司机,不安地问娄夫人:
“妈,他谁呀?”
坐上驾驶位的中年男人摘下墨镜,显出一对大肿泡眼,笑得见牙不见眼,笑咪咪地朝娄云娥伸出手,自我介绍地说:
“我嗨黄sir,是你地住葛个地方给阿sir,我给普通话好唔标准,唔意思哈。”
这一番对话,娄云娥听得云里雾里。
娄夫人解释说,他是香港的黄警官,不太会说普通话,但是人很好很热忱,给娄夫人提供了很多帮助。
需要帮助,也要找个看得上眼的呀。
这男人,真的省饭钱,看了就倒胃口。
香港远比四九城更繁华,多的是高楼,不过娄夫人买的地段还比较偏僻。
娄夫一路介绍香港的建筑,知道娄云娥下嫁夏少游,在电话里不好说太多,内心怨怼娄半城。
刚只见娄云娥,才知夏少游在海关被拦截,不忧反喜,正好摆脱了下三滥女婿。
就算云娥的女婿来了香港,也得离婚收场,否则怎么向娄家娘家人交代?
好端端的大小姐嫁一个来路不正的保镖,真的是笑掉大牙。
四九城在乎名声,英式的香港人全然不在乎。
只要自己过得惬意,别说结过婚,就是生了几个孩子,只要相貌端正,前景也一片美好。
娄云娥听不进娄夫人的劝告,坚持要等待夏少游过港团聚,两母女意见相左,一时气氛相当尴尬。
黄警官咧开大黄牙,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替两母女打圆场:
“唔关系的啦,过来先讲啦,姻缘的事呀,好难讲的啦,说不定云娥住一两个月,眼界开阔了,不用你说,都不要乡下仔啦。”
放他的屁。
姑奶奶能不能过,他知道个毛。娄云娥内心忿忿不平,眼看向别处:
“这个警察是个什么热心人?连我们的家事也要插嘴。”
娄夫人欲言又止。
娄云娥看着娄夫人,更加地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