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姊,你在说什么?你到林府不到两月,而我姊夫在五个月前就去世。”
“你们连碰面的机会都没有,如何说我那姊夫跟你说过话。”
“你姊夫认识我很久了,你姊姊还没嫁他前,他就找过我了。”柳烟说道。
“柳姊,我怎么听不懂?你到底是什么人?”于火急道。
他根本不知道柳烟的来历;到这时,突然想起要问问她的来历。
柳烟一时没有回答于火,反而先问了于火一个问题:
“公子,难道就没人跟你说,你姊夫林俊杰是如何暴毙而亡的吗?”
于火摇了摇头,说道:
“舅舅来说,姊夫林俊杰在家,不知为何突然暴毙,无任何征兆。”
“不过,要说林俊杰是突然暴毙而亡,似乎也是没有错的。”柳烟说道。
“这突然暴毙而亡的说辞,就很好隐瞒了林俊杰的真正死因。”
“对林家权贵而言;这样的说辞,就保全了林家的名声。”柳烟感叹道。
“真正死因?柳姊,你话里有话,想我那姊夫并不是纯粹的暴毙而亡。”
“柳姊,你倒是快说,我姊夫的真正死因啊!”于火催促道。
柳烟深深地看了于火一眼,她的眼神中满是凄苦和悲凉。
只听她缓款说道:“我是乐户家女儿,从小父母双亡,伯父伯母养大。”
“也从小知书识字,且学过曲本;十五岁上,便开始接客养家。”
“几年下来,一时名震长江以北。因战乱一路下来。”
“一年前,林俊杰便找到我寓所。”
“伯母爱钞,见是林布政公子这样一个大主儿,就急忙安顿了起来。”
“那次之后,林俊杰还说以后要为我赎身。”
听到这里,于火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非常难看,急插嘴道:
“一年前?我姊姊嫁到林府还只半年。原来林俊杰本就不是什么好鸟。”
“我那贪慕虚荣的舅舅,可害苦我姊姊了,他还说很了解林俊杰的为人。”
柳烟察看于火脸色,已吓得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于火急催促道:“柳姊,你接着往下说啊!”
“五个月前,林俊杰又来找我。跟我说起,她娘亲和你舅母为同胞姊妹。”
“姨丈黄富做媒,娶了姨丈家外甥女,长得天然秀色明姿,生就灵香玉骨。”
“以前有一异道曾找过我,还教了我采阳补阴之术。”
“我就想着,要林俊杰为我赎身,作其一妾室也已知足。”
“那日就一显伎俩,七擒七纵。不意林俊杰几番擒纵后,就暴毙于床上。”
于火听着,不禁睁大了眼睛。
他身体前倾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柳烟。
柳烟被他这双大眼看得,心里着实害怕,战兢兢说道:
“公子,我不曾想到林俊杰会经受不住采阳补阴之术,我绝无害他之心。”
于火一时没有说话。
柳烟见状,顿了一顿后,继续说道:
“我虽无害林俊杰之心,但他总是因我而死。”
“官府把我关入了监牢,因从无嫖娼而死,要抵偿性命之条;”
“官府就让我自己选择,是愿意牢底坐穿;还是入林府一生为婢。”
“我宁愿一辈子给你姊姊做奴婢,以赎己之罪。有官断文书为凭的。”
于火听柳烟说完,就无力地倚靠在了车厢上。
他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开口说话。
柳烟心里深感愧疚,低着头,也没有再说话。
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听着车轮碾压地面,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于火才睁开了眼睛,温言道:
“柳姊,你不用心里内疚,这都是他林俊杰咎由自取。”
“娶了我姊姊这样秀色明姿女子,他还寻花问柳,你说他是不是该死?”
闻言,柳烟觉得很是尴尬。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种情境下,该说些什么;她没有应答,似来了个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