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火问军师刚不久,是否有将一人监禁在内堂耳房之事。
军师讶异地点头道:“没错,是个走卒。关门兵卒见这走卒来投递文书,就交给军校将他带来见我。他自报是淮安城雇倩的走递文书的兵卒。”
“我把公文拆开来一看,却是幅素纸,就先将他监禁在耳房里了;待我手头军务忙完后,再去问问这走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兄,你认识这走卒吗?”
于火笑道:“认识,不过不是很熟。走,我们一起去见见这个风流倜傥的走卒吧!”
二人遂一同到了内堂耳房,门上竟封锁了。
“开门。”军师道。
后边的军校,赶忙跑上来开了锁。
开门处,二人就见到了端立于前的练霜飞。
于火见略有潘安之貌的练霜飞,虽是走卒打扮,却棱棱然骨格非常,不禁心里暗赞。
这练霜飞看了于火二人一眼后,马上就将瞳孔全部聚集在了于火身上。
“你……你是……”练霜飞结巴了。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虽感觉于火很是面熟,但一时却想不起于火的名字来了。
“东方兄,久违了。”于火笑道。
练霜飞当日曾在钟姓饭店易名东方丝,跟于火柳烟二人同桌共饮过。为此,于火特意给了练霜飞提示。
这练霜飞一听,恍然道:“你是于焱?”
于火笑着点了点头。
“于焱就是于火?”练霜飞追问道。
“正是于火,练兄。”于火笑道。
练霜飞一听,是一脸诧异之色。
他着实未曾想到昔日在钟家饭店所遇的于焱秀才竟是罗薇高士的爱徒,又是起义师中举足轻重的修士。
这练霜飞赶忙一伸手,紧紧握住了于火双手,激动道:“于兄,今日总算与你再相逢了。”
于火被练霜飞的极度“热情”行为,弄得有些不自在了。
于火赶忙问道:“练兄,你为何这般装束?又缘何来此投递公文?”他一问完,就抽离了双手。
于火问的这问题,也正是军师黄子韬想要问的,二人一同看向了练霜飞。
“此事说来话长啊!”练霜飞道。
三人到内宅坐定,奉上茶来,边喝边谈。
练霜飞缓款讲了起来。
原来当日练霜飞跟钟真姑娘好上之后,就留在了那钟姓饭店。
本快衣食无着的练霜飞,一下子有了这门亲,就借此托足了。
他来淮安城,不是为了考察风土人情,而是要来做一件大事的。
而这件事,他却是非做不可的。
练霜飞自幼贪玩,待得长大,又纵情于花柳,所以不见爱于父亲。
父亲考虑会有国变之事,就让练霜飞跟了空空儿道长去修真。
国变之后,练霜飞闻知被夷九族后,就决定先不在山修行了。
现入世到了淮安城,他原来的本性又出来了。
他不时去赌场玩耍,这时间一久,便和开赌场的混得再熟稔不过,且二人气宜相投。
一次酒醉后,二人纷纷吐露了真言。
这开赌场之人,却是原扬州都指挥崇刚之子崇南极。
武王兵下扬州时,都指挥崇刚与巡方御史同心倡义募兵固守,但被二守将给谋杀献首于武王。
崇南极哥哥崇北极,因其父这指挥是世袭前程,舍不得这条金腰带,就到兵部报名投降。
武王准他袭了父职,仍守扬州。
崇南极深恨长兄贪官背主,有玷父亲忠节,遂逃到淮安这里开了这个赌场,本义是要结识几个义士,将来寻着机会要为他父亲报这一段仇恨的。
崇南极介绍指挥衙门管号房里的方震、何典二人与练霜飞结识。
不久,四人就盟起誓来,学了桃园结义之故事,称为生死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