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凌云立刻重审冷于艳一案。
他马上出了内堂,到了府衙大堂之上。
这回他用心了。
马凌云第一个要传唤的人,便是冷于谦状告之人——宝应县令王杲。
他在传唤令上写了大名并盖了印章,令三个衙役快马加鞭去带人。
只听走来的于火,说了一句:“别忘了一并把冷于艳的卷宗给带来。”
“幸好有于修士提醒。”马凌云转而向衙役道:“听见了没有?连人带卷宗一起速速带来。”
“卑职听见了。”衙役匆匆而去。
马凌云第二个要传唤的,自然就是冷氏族长。
同样地署名盖章后,另令两个衙役持传唤令去带人了。
于火在大堂左下首一张椅子上,坐等着冷于艳一案重审。
虽然王杲等人到来,尚需要一定时间,但于火已经没有心情再干别的事了。他只想好好地陪审此案,还死者及家属一个公道。
于火准备翻开卷宗再细看,察觉一旁坐着的冷于谦脸有异色,便轻轻拍了拍他手臂,示意他放宽心态,静待重审。
冷于谦勉强一笑。
冷于谦一想到等会儿要来接受询问的,是宝应县的王大人,他的脸上就泛起了紧张之色。
他不停地做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心绪平稳下来。
于火认真地翻看着卷宗,对坐于大堂之上、明镜高悬四字之下的马凌云,浑不在意。
马凌云强颜欢笑,让衙役奉上茶来。
……
半个时辰后,三个衙役带着大喘着粗气的宝应县令王杲来了,这王杲手里还捧着一个厚厚的卷宗。
王杲一见堂上马凌云,刚想要张口问为什么时,突见马凌云以目示意,便看向了大堂左下首坐着的于火与冷于谦。
见是一个年轻道人和一个落魄书生,很是愕然。
于火从案卷上抬起头来。
见这王杲脚穿粉底皂,身穿云雁袍,带是花金造;头戴乌纱帽,须长略似胡,面白微加凹;斜插两眉粗,突兀双睛暴。
于火心说,相由心生,这宝应县令王杲看似贪婪酷暴之官。
“案卷拿来!”于火冷声道。
“王县令,快给于修士卷宗。”马凌云接道。
王杲很是懵圈,看了看于火,又看了看马凌云,见马凌云不停努嘴,就心不甘情不愿地给于火递过卷宗。
于火一拿过卷宗,就很认真地翻看起来,不再看王杲、马凌云一眼。
马凌云让王杲在右下首一张椅子上坐了。
他严格按照询问被传唤人的程序,确认了王杲身份后,就让王杲陈述纳冷于艳为妻的事情经过。
这王杲表达能力很好,一口气缓缓讲完了事情经过,中间丝毫不带停滞。
这王杲所说事情经过当中,有三点引起了于火注意:一是王杲的结发妻子已外出一年多,王杲只有一妻;二是王杲慕冷于艳少寡而美,先央媒人与冷于艳说过王杲欲聘其为正房之事;三是冷氏族长曾跟王杲说知,须正礼迎娶冷于艳过门方可。
王杲说完后,这马凌云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