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华卿负手道：“她服了药，明日就可清醒。”

向空斜思量道：“那就明天晚上，我让人送她们去子乌城。”随后躬身一礼，诚恳道：“这次的事，实在多谢各位！”

林青故拍拍他的肩，笑道：“向兄，见外了啊！”

木华卿更无所谓道：“我是为了林家，不是因为你。”

“我知道。”向空斜盯着木华卿说：“一码归一码，你确实帮了我，但我也不会放弃浮玉郡主的。”

木华卿上前一步，眼睛微眯，杀气尽显：“就你？”

林青故眼看着两人又要剑拔弩张，迅速挡在他们身前，“二位，这时辰也不早了，城门也关了，今夜是回不去了，就在这里歇息吧。”

木华卿点点头，瞥了向空斜一眼，回自己以前常住的那间屋子里去了。

林青故见向空斜还瞪着木华卿的背影，宽慰道：“向兄呀，我妹妹和木兄的感情你也看见了，不如你就......”

向空斜蛮横道：“我什么都没看见！反正他们还没成亲，谁知道还会怎么样？就是成了亲，那人一辈子何等漫长，还没个见缝插针的时候？”

林青故听得一愣一愣的，许久后，说了一句：“你想得挺全乎啊！洗洗睡吧。”

随后自己走了，向空斜在原地看着天上的月亮，唉声叹气到半夜。

林青故和木华卿并没有睡着，后半夜不约而同地来到后山，趁月色看那个颇有故事的密道。

木华卿说：“我叫人把这里填了吧，反正以后也用不上了。”

他们养的那些人全部战死在了拦截陈俞私兵的路上。

林青故遗憾道：“我还想留着做个纪念，他们立了大功，可连个正经的奖赏都不能有。”

“随你。”木华卿说：“祢城的密探来报，滇王府里最近在调兵遣将，你可做好准备了？”

林青故点点头：“兵马、粮草、器械均已配齐，抄了陈家，国库也充盈了，现在就差个正当理由，发兵滇州了。”

木华卿转下半山腰，一边说：“敌不动我不动，等滇王先出手吧。”

“嗯。”

“林兄，你有没有想过，剿灭滇王之后的事？”

林青故奇怪道：“剿灭滇王之后？还有什么事？”

木华卿意有所指道：“谁坐朝堂？谁掌社稷？”

夜里安静地连虫鸟叫声都听不见，木华卿的话掷地有声，林青故却不懂他的意思，思考了很久才回答道：“这都是陛下的事情，木兄何来此言？”

“皇上还小。”

林青故说：“皇上今年七岁，再过几年就能亲政，如今不是有太后娘娘垂帘听政吗？还有父亲和盛国公辅政，现在没了陈俞，朝政会更加清明，百姓的日子也会越过越好的。”

木华卿摇摇头，看来这人还没开窍。

两人走到别院后门处，木华卿突然停住脚步，冷声道：“谁在那里？出来！”

林青故闻言顿住脚步，山脚下树木茂盛，连月光都遮住了，看不清什么，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细听之下，确实有细微的呼吸声，还有烧焦的气味。

这大半夜里出门，也没带武器在身边，林青故和木华卿等了一会儿，呼吸还在，但没有人出来。

林青故突然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打了个冷颤：“大半夜的，谁在这里吓人？”

没有回音，但好像有一声轻咳。

林青故壮着胆子摸黑朝声音处走了几步，脚下好像踢到了软软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