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聆并没有将曾经原主的种种不幸告知弟弟和母亲,不想他们为自己担心。
她笑着摇头:“他有事。”
陆澄点点头又问:“阿姐,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身体那么冷?”
陆聆摇头,道:“这事你更不用担心,我身上虽冷,却不是病,不会影响我正常生活。”
陆澄闻言,知道阿姐不想多说,狐疑地看着她,便又问这三年她过得如何。
陆聆说:“我这三年一直有些病弱,倒不是什么大病,就是不能吹风,不能颠簸,所以回不去看你们。”
想到原主连亲父死了自己都不能回去,陆聆心中一阵阵的酸痛。
其实陆澄也疑心自己的姐姐为何这三年来不曾回家。
亲父死了甚至都不回去看一眼的,这是不孝。
可现在看见陆聆脸色这般惨白,以及她身体温度这么低,加上宋文洲寄回去的假信,陆澄倒是真的相信了这三年来陆聆病得连床都下不来。
于是他更加心疼起阿姐来了。
“阿姐,为何你和母亲都这样爱生病?”说着他又哽咽起来。
想起家中的母亲,两姐弟都是心疼不已。
陆聆咽回眼泪,赶忙问:“母亲近来如何?”
陆澄站起来帮陆聆擦掉眼角的泪痕,微微挤出两个酒窝,说:“阿姐,母亲听说你要回家之后,病就好了大半。只是现在你又忽然在此处逗留,母亲心中又有忧思。所以打发我亲自来接你和姐夫。”
陆聆垂眸看了一眼胸口的伤,苦笑道:“我这伤,至少要养一个月才能走动,这下母亲定然又要担忧。你得回去找个借口让母亲心安。”
陆澄点头,道:“阿姐,我陪你两日就回去。”
他看着眼前愈发美丽的女子,心中又酸涩却又夹杂着丝丝甜蜜。
三年未见,姐姐已经有些变了样,变得成熟了很多,也美丽了许多。
他的记忆还停在三年前。
那个时候,管辖整个渭州的知府大人去到陆家提亲。
父亲还在世,让母亲去问陆聆。
陆聆也还是个小姑娘,羞得满脸通红。
陆父陆母见女儿不反对,便答应了那门亲事。
陆聆知道自己要嫁人了,心中又是期待又是不舍,便去寻弟弟阿澄。
阿澄问:“嫁了人,阿姐什么时候回来?”
陆聆说:“逢年过节都要回来的。”
陆澄点头说:“阿姐,要是姐夫对你不好,我就去渭城接你回家。”
陆澄红着脸嗔怪:“胡说什么,只是订了亲,还没有出嫁呢。”
那十岁的男孩,打心眼里心疼姐姐。
当他将陆聆送进宋家的花轿时,他故意让自己露出一个凶恶的神情,威胁宋文洲:“你要是敢欺负阿姐,我一定会去宋家找你算账!”
那时候,周围的大人都被他逗笑了。
谁会想到,陆澄一语成了谶。
可是,原主受到的苦,最关心她的家人,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