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赵君珩目光平静,毫无波澜,看来对长乐是真的无意。
蓁蓁讪讪地收回宝石,“如果她不慎被毒针射中,定会求到我这儿来讨要解药。这绝对比直接杀了她,还要叫她难受。”
她说话时,眸光灵动俏媚,顾盼神飞。
赵君珩不禁心口一悸,伸手欲将人揽入怀中,却被她一个转身躲了过去。
“夜深了,你早些出宫去吧。”蓁蓁态度再次疏离。
赵君珩凝住她。半晌,声音放软了一个度地道:“墨家的事情都交给我,你跟我回王府,好么?”
然,回复他的是小妻子长长的沉默。
赵君珩不自禁地握紧双拳,头一次感受到语言的苍白与无力。
他纵横沙场多年,极善伐谋,却不善谋她。
更漏滴答滴答,不知不觉,已至子时。
蓁蓁指甲掐进掌心,好不容易压制住了声音中的颤意:“没几个时辰便要上朝了,你赶紧走吧,若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默了默,赵君珩突然靠上去,沉冽的气息铺天盖地将她包围。
“蓁蓁,你在担心我。”
蓁蓁咬了下唇,瞬间红了眼眶,眸中水光潋滟,“我没有。”
身后的男人是她指腹为婚的夫君,好不容易从墨家冤案中脱身,她又怎舍得再度将他牵扯进来,陷入危境。
内心挣扎之际,右腕倏地传来一道凉意。
赵君珩在试探她的脉搏。
紧接着,他的胸膛亦贴上了她的后背。
那心跳声好强烈!
似一只鼓槌,隔着薄薄的衣衫不停敲打着她,蓁蓁感到快要无法呼吸。
“蓁蓁,你的心跳得同我一样快。你并非无意于我。”
男人灼热的气息拂过耳侧,蓁蓁只觉被他紧贴的后背发麻发热。
她装傻地“嗯”了一声,语调上扬。
赵君珩手臂缓缓横过她腰间,将人轻轻揽住。
细腰如柳,柔韧绵软。
他想永远这般搂着她,爱惜她,保护她。
“你疏离我,是为保全我,不愿我被墨家的事情连累,对么?”
耳垂被他干燥柔软的唇瓣似有若无地擦过,烧起来似的烫,一直烫到心尖。蓁蓁愈发觉得心慌意乱。
尤其是他那按住了她的大手,薄茧轻轻摩挲,有种很奇怪的暧昧感。
蓁蓁不自在地扭了扭胯,想逃离,却没能顺意。
“别动,让我再抱会儿。”
男人声音低柔,带着诱哄,语气泛着浓稠的珍爱,也夹着丝丝缕缕的欲念。
像在蒸笼里被蒸熟了,蓁蓁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任由他将自己满满地抱在怀中。
他没有再开口,但她却能真切地感受到他体温的攀升。
一寸一寸地,无声无息地,融化她伪装出来的冷漠。
忽然间,她脑中闪过一个很疯狂的念头——
转过身去,拥抱他,亲吻他,然后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他...
好在,她终究是忍住了。
“我会命人重新打造一枚防身的戒子,明晚送来,此间万事小心。”
他的呼吸落在她的头顶,温热地吹动着发丝,蓁蓁心跳得不像是自己的了,从嗓子眼儿里应了一声,“嗯。”
然后,把缠丝玛瑙宝石还给了他。
赵君珩接过宝石之际,高挺的鼻梁有意无意地蹭了蹭她细腻的颈子。
依然是那熟悉的茉莉香…
淡淡的,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
颂辽边境。
是夜,金风肃杀,孤月残星,照得苍凉绵延万里。
城楼之上,几名兵士正手持长枪,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交接。
倏地,寂静之中,“叮当”一声响。
几名兵士警觉地竖起耳朵,四下张望,却再没听到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