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瞬被推开,黑色皮鞋一步踏进来,
宁谌直起身子,慢条斯理的提起领带,利落系好,这才和怀里的人拉开了距离来,
只是那双眼依旧怀揣着热欲般凝着她不刚放。
“没走远呢,有这么急不可耐吗?”
秦之刚双手环胸睨着两人,端起正经模样的时候不苟言笑,整个人哪还有先前的谦谦君子样儿,只显得傲慢无礼。
灼烈的气氛顷刻间柔和下来,怀里的人像是散泥般瘫软在他肩头上,膝窝都被他手臂撑住,不至于整个人掉下去。
宁谌唇角淡扬,声音里压着哑火,“我把他打发走?”
“用你啊。”
顾妍从他怀里挣出右手,又觉得距离太近她不太好发挥,索性推了下他肩膀,示意他退后,
眼神触及到来那双到面前的皮鞋,她面上吐露笑意,接着手臂搭上他肩颈,另只手抬起去擦他额头上似有似无的细汗,
宁谌反手握住她清瘦的手腕,胸腔轻微起伏不停,
他知道她这是故意磨着他,
还未开口,只听到她在他怀里抬起头,掐着声娇滴滴地佯装吃惊,
“秦总,你怎么在这儿。”
她其实一点都不意外秦之刚的出现,知道他手里的业务曾涉猎达远,不过倒不知宁谌和他两人交情匪浅。
这么想着便双手重新环在男人脖间,逐渐地缩牢,故意凑到他耳边没话找话,
“你俩交情还可以啊。”
宁谌满心兴致,攀在她脊背的那只大手,沉默中紧紧攥起,青筋暴起,“交情再怎么可以,也没到让他亲眼目睹活 春宫的份上。”
顾妍眼皮轻抖了抖,缩了脑袋没再吭吭,
他是平时前戏很足的那种,但今天服务意识不是很强,不多废话直奔主题,
她内心倒觉得没什么,但体力着实跟不上。
“你不用着急打发我走,我就是上来送趟东西,”
秦之刚提着药箱杵在两人当中,将两人前前后后的话音收进耳朵里,铁青着脸开腔,
“刚找楼下保安借的,趁伤口没好之前处理一下吧。”
顾妍定睛了一瞬,凝着被搁置在眼前,要不是他这么一说她都忘了某人还负伤在身呢,
“想不到宁先生还是人气王嘛,”
她接过秦之刚递过来的药箱,,原本想有她一个就够了,他做人还挺贪心。
早就寻了位置落座的宁谌对此不置可否,
“先出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人嘛,两人竟然还背着她有悄悄话说。
顾妍一时没好气,将上药需要的物品一一摆放在眼前,动作幅度有点大,瓶瓶罐罐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昭示着她的心气不足,
“你出不出去,不出去我就开始上药了”
面对她‘咄咄逼人’的催促,宁谌,甚至带有审视的意味
“男人之间是叫交情,那你们俩之间呢?”
他的目光从她半露的小臂上漫然掠过,唇畔染上了些许冷峭的弧度,“私情?”
?
顾妍反应过来,冲着自己的心口指了指,“是叫我出去啊。”
秦之刚昂首阔步在前,头也不回的,以为顾妍她人就紧紧跟在自己身后,
其实她和他隔了很远的一段距离,在走廊龟速挪动的过程中,三步俩回头,
“秦总,咱别往远走了吧。”
“怎么,你怕宁谌他误会?”
“那倒不是,我要是再晚一秒回去上药,指不定伤口就结痂了”。
她哪还有表现的机会。
顾妍率先停了步,如料想之中的一般,最后还是秦之刚折返了一截路。
虽然打交道不多,她还是能吃准,毕竟是能和,宁谌他看人的眼光还是值得信任的。
吧。
碎碎念的中途便听到他颇有深意的口吻,
“顾小姐,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吧”
“当然了,几个小时前我们刚在安林见过。”
顾妍上下打量他一番,一双杏眼明晃晃的泛着好奇,还有一闪而过的质疑,随即便被自己的深谋远虑代替。
可千万别是看在他和宁谌交情的份上,要答应她珠宝供应合作的事了,
她是那种没骨气的人吗,在安林他都婉拒了,怎么现在就可以因为交情这种东西,打了巴掌再给糖吃的做派,她从始自终都看不上。
不过,要是他再三请求的话,
她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
秦之刚根本不知她心里那些小九九,瞧她没来由的发笑,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脚步,
“顾小姐可能对于初次见面没什么印象了,我也不卖关子,我是秦天翼的小叔,秦天翼你还记得吗,就是当初在天立整天跟在你身后跑的小子,”
秦之刚不动声色的转身过去,满脸都是回忆过往的样子,“当然了,你连天翼那小子正眼都不曾瞧过一次,更别说是当时在天立校董会我俩匆匆见得那面了,还记得那次商讨天立校园暴.力——”
再转身回来时,人已经在他视线范围内走出了好远一截,
“顾妍”“秦总,不好意思啊,想唠家常还是去达远楼下找保安吧”,
顾妍在门前停了步,拍了拍他的肩头,略显安慰,“你和宁谌交情那么好,他们收了宁谌的钱不敢不和你唠。”
秦之刚呼了口气,对她的善意提醒满脸不受用,怎么三句两句就往宁谌他身上扯,
她超爱的好嘛。
“据我所知,你们的婚姻不是因为谈恋爱才有的——呃,那种顺理成章的结果。”
顾妍哽了一下,宁谌连这种事都跟他说吗。
“确实不是,”她喃喃了句,准备推门而入的动作却被他一瞬止住,
“那是因为想一直谈恋爱才结的婚?”
顾妍抽了抽嘴角,虽然不是事实但很中听,
“是。”
“真的?!”
听到她斩钉截铁的回答,秦之刚反应极大,一个大步拦在了她眼前,正在盘问她的兴头上,“看不出来你平时挺能结怨结仇的,你就不好奇今天对你下手的都是什么人。”
“好奇啊,”顾妍不假思索,顺着他的话思考出声,“我承认我平时确实挺招人的,但确实不至于结怨至此,三番两次地被人下套。”
“今儿就到这儿吧,我先走了。”
秦之刚掀起眼皮,你个冤大头,三番两次被人下套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宁谌啊,
你俩快冤冤相报吧,可别拉别人下水了。
顾妍目送他背影消失,这人怎么回事儿,怎么挑起她聊天的欲望之后反倒拍拍屁股走人了,
刚才明明还是回忆狂魔,果然,男人都是善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