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有兵马,是叫你镇守一方,不是叫你肆无忌惮,残害百姓。”
“当初你们这些将门,和我元家结束乱世,是为何?是叫你有一天,践踏着百姓的尸骨,沾沾自喜地拥兵自重?”
元姮羲瞥向谭老节度使手握的兵符,轻哼了一声:“这块兵符,于你而言,有不惧皇家的底气。”
“皇家给你,是让你担起将领之责,守住陇西这块疆土。”
“你不会敬重皇家,本宫教你,可你守不住疆土,本宫就留你不得!”
女子清冽的声音似卷着冰霜,能叫营帐内结冰了一般,叫人禁不住颤了颤。
“哼,造反?你们倒是给本宫造反试试?”
“谭家现在想做的退路,无非是不肯屈服皇家,乖乖伏法认罪。带着你那十五万的兵马反击。”
“好啊,你们就起兵,将利刃捅进本宫和百姓的胸膛,让鲜血在陇西这块疆土流淌。”
“叫西宁的百姓皆知,谭家的兵马同马贼无异,到时带兵来陇西杀贼的,会只有一个西昙王府吗?”
“贼啊,没有哪个将士杀不尽的。”
“西宁国的将门,忠不忠心皇家,本宫会陆续教。
可有一点,无须本宫教,那就是会忠于护卫的疆土,没有哪个将门,再想重回乱世,让疆土陷入战火。”
“即便是蜀南王。”
“本宫要灭你这个乱臣贼子,一声令下,蜀南王的兵马都会直入陇西。”
“谭家引起的战火,本宫会让你们谭家满门,跟着这场战乱,一起陪葬!”
“谭老节度使,你,敢试试吗?”
!!!!
谭大将军愕然抬头,心口像是被什么压着一般,重得他身体都在颤栗。
察觉到呼吸的窒息,猛地回神,看向低头不语的谭老节度使。
想说什么,可喉咙不知道为何疼得很。
“谭老节度使,还要本宫提醒你们谭家,在将私兵伪装成马贼的那一刻,谭家就绝了退路。
你那十五万兵马,倒也确实是你的底气,是本宫愿意给你们谭家活路的机会。”
元姮羲睨向面色白了些的谭老节度使:“本宫不想陇西陷入战乱,对曾经护卫疆土的将门,本宫也不会赶尽杀绝,全凭你们懂不懂迷途知返,会抉择了。
谭老节度使,你会吗?”
“砰——”
“父亲!”
谭大将军惊叫,错愕地看着双膝跪地的父亲,大惊失色,却是慌得不知所措。
父亲,父亲竟然跪下了,这,这表示,谭家,谭家......
“臣,有罪。”
谭老节度使的声音都在颤,却带着决绝果断:“罪臣,恳请朝凰公主,给谭家,一条活路。”
“很好。”
元姮羲低头看着跪地行礼的谭老节度使,见他如此果断,很是满意。
“活路,本宫会给,也得谭家知道如何补救你们的过错。”
“臣....罪臣,听凭朝凰公主处置,战死沙场。谭家,不,节度使府的十五万兵马,往后唯朝凰公主是命。”
“哦?你在说什么?”
谭老节度使听着冷意的声音,抬头看向朝凰公主,瞧她神色的庄严,沉重改口。
“谭家和十五万兵马,生生世世效命元氏皇族。”
“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