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用又简单的字。
“他人呢?差不多是时候过来了。”
“灵船上。”
刚被谢前辈赶出门,识海里的传音石马不停蹄地响起。秋水从一堆传音石里翻找出一把小剑,谁的来着?
“准备渡劫,过来。”
啊,是风映前辈。
十年还没到,不愧是前辈,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剑灵根,要准备渡劫了,范围太近的话记得把船开远点。”
“知道,快去吧你。”
南霜在甲板上,坚持每日练剑的传统。眼神专注地盯着手中之剑,连半分余光都未分给秋水。
天才还如此努力。
叫别的剑修怎么活啊。
秋水轻叹,翻身下船踏水而立,往隐约可见的岛屿方向赶去。
青竹绿水,小屋藏于云雾之中,遗世独立。
柴门前一对父子正依依惜别,正是那位收养鹤云的老先生一家。
“父亲请放心,此次科考我胸有成竹,定不叫父亲失望。只是……”
楚泽无奈地望着身边的萝卜头,为什么要让自己带上拖油瓶啊!
他可是正经去赶考的!
“何必埋怨,这孩子可是你攀附左相府的敲门砖。他父亲是左相手下弟子,若是知道丹州州府刺杀来使之事,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也怪我,没能在朝中有所建树,得让你和天下学子一较高低。
不过你是我的孩子,绝非池中之物。
左相若有半分识人的本事,都不会放弃拉拢你。但……有其他机会的话,你自己拿主意。
知道了吗?”
老先生絮絮叨叨,眉头紧锁。朝中局势不妙,左相只是一条后路。
最好还是做陛下的纯臣,或者投入皇子门下。
其他……
都当做一时庇护便可。
“左相清正廉洁,德行高尚,儿子仰慕已久。只是这孩子,不知道能不能……”
“这块玉佩就在襁褓之中,左相一看便知。”
沈鹤云抓紧自己的小包袱,一根细长的竹鱼竿,压根包裹不住,直愣愣地支在身后。
足有他身高的一倍之余。
包袱里还有鱼线鱼饵,几本晦涩难懂的书籍。楚泽还跟沈鹤云赌气,一起读过。
结果背书背不过一个小孩子。
气得他重新苦读,非要和沈鹤云再比一次。
他楚泽素来有天才之名,万万没想到,被一个不知来路,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连败两回。
哼!
只是背书罢了,死记硬背,照本宣科可不能被称为才子。
天下局势诡谲,掌握风云变幻之人,才能一鸣惊人!
“就这次科举,我们一决高下!
要是你赢了,我就把小红鱼还你。”两人同乘一匹马,背对着送别的父亲,轻声在沈鹤云耳边威胁道。
那条拇指大小的小红鱼,脱水不死,斩不断,劈不坏,实在令人好奇。
木制假鱼?
如此坚硬,或许是铁制?
反正楚泽偷来研究了好久,愣是找不到头绪。
“最后一次?”
“不然呢,你还想赖在我家不成?”
沈鹤云默默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他教唆自己去考院试乡试。说自己十岁饱览群书,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只要沈鹤云能比他早考上,就不再找沈鹤云的麻烦。
结果,麻烦更多了。
还是些乱七八糟的麻烦!
钓鱼钓得好好的,楚泽便来抓着自己读书。
一起背书就算了,还打着科举的名号,疯狂讲解朝中局势。
他不想知道啊!
“我可不想跟你一起投入左相门下,晦气。”
“彼此彼此。”
“到了京城看你还敢不敢嚣张,那里都是眼高于顶的大官,稍有怠慢,大刑伺候!”
多大的人了,还来吓唬小孩玩。
“听说你上次去被打了?确实该小心。”
“再说我就把你扔下马,走着去京城。”
楚泽被提及丑事,恼羞成怒。
上次他喝酒误事,得罪了某位考官,文章直接被刷掉了。
无论如何申辩,京城内官官相护,声音无法上达天听,到底是吃了这个闷亏。
只希望这次莫要再遇上那人……
若是不幸,自己也要搭上左相做靠山,搏一搏!
山路遥遥,楚泽一剑一马,途经难民之地。尸骨遍野,哀叹不断。
“去年大旱,与我们家乡只有一县之隔。听闻灾情严重,到底不如亲眼所见,来得痛心。”楚泽目及所见,皆是惨状。难民结队北上,逃往建州,
目中无神,麻木而绝望的眼神看向楚泽,像一群饿狼,不知道德的野兽……
队伍中没有一个孩子,他们看的是……
楚泽心头一跳,侧身挡住寒君,快马加鞭疾驰而去。
“建州不可久留,我们连夜赶往安州如何?”
“你在和我商量?真是稀奇。”
一句话就被堵住嘴的楚泽,气得牙痒痒,咬牙切齿道,“被坏人盯上,我可不管你!”
“不是你说的吗,丢下我还省干粮。反正这里到处都是难民,仔细找找,说不定一块干粮能换好几个美人呢。”
什么书香门第,士绅富商,在难民堆里都一样。
美玉蒙尘,气质到底有所不同。只要有吃的,什么都愿意做。
“只要我考上状元,要什么美人没有?还得捡难民堆里的?傻小子。”
“救命之恩可与锦上添花不同。”
考上之后,那些美人都是各方势力的探子,得费心安排,说话也得多几个心眼。
地上捡的是自己人,多花点时间教教,还能成为助力,怎可同日而语。
“不必了,我害怕被反捅一刀。有你一个,已经够我遭罪的了。”
绕过建州,山中难民结为山贼,四处劫掠。
朝中几番派兵镇压,依旧如野草,闻风见长。
他们才不管什么秀才科举,身上有口吃的就值得抢,大不了把马杀了,也能饱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