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藏在心里的想法蠢蠢欲动,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萧瑀还绑着那个谁吗?”
“是。”
后宫已经默认,那个是三皇子的男宠了,皇后都不再给他发赏花宴的请帖,在外流言,传得一个比一个离谱。
甚至有寒门公子自荐,清贵的,壮硕的,年少的。
萧瑀理都不理,直接拒了。
“还是不吃不喝?活着吗?”
“两年来,一直如此。”元宝已经和三皇子身边的小太监搭上,事实就是这样离谱。
盘腿坐在床榻里,姿势都未曾变过。
活像座石雕。
“若是长生是这样,有什么意思?”不能吃喝,闭关修炼,那么长的时间都花在上面,真正享乐的时间,恐怕还没有自己来得久。
深深叹息,等待的时间太久,竟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
另一边,许久不见沈鹤云回天雷殿,祝雷仙子主动找过来了。
水边不见人,那就往文秋那边找。
果然……
看到的时候,祝雷仙子倒吸一口凉气,“还得是你啊,一出手就干成了我一直想干的事。”
天雷殿就是用来金屋藏娇的!
如此冷清,实在不像话!
不解风情,常年出门鬼混的青霓自不必说,以前的文秋自闭又敏感,花大把时间取得信任,结果人没了。
仿佛老天盯着她似的。
无奈啊……
升仙太早也不是什么好事。
“仙子何意?他不是你的晚辈吗?”萧瑀和仙子两人,一左一右靠在床柱上,像两位门神,将里外隔绝得泾渭分明。
修炼的灵气被压制得无法逸散,一层薄薄的,如肌肤般的金蓝色灵力,微凉如水。
进度很慢,十分之一都不到。
“确实是,以后他是要跟我住在月宫上的,我们算是同僚。”
“平级吗?”
“嗯。”
“其他仙君能答应?”虽然不了解天上是什么情况,但朝堂他再清楚不过。来历不明的年轻人,一来就和老前辈们同级,若是没有背景,必然会招致不满,甚至迫害。
在传说里,除了祝盈仙子明目张胆下凡,其他仙君都非常神秘。
他们总是居高临下,在云层中观望众生。
“我还真打算互相介绍认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间。”
祝雷仙子想起那几个难搞的家伙。
没关系,月宫和星海的交集本来就不多,只搞定青霓一个就行。
“他不会受委屈吧?”
文秋那时候是挺委屈的,想杀又杀不了,直接自闭了几百年才缓过来。
然后天雷殿建好,直接门都不出了。
忍不住心生几分怜惜,轻声安慰道,“有我在呢,谁敢欺负他。”
萧瑀柔和地弯了弯嘴角,突然话锋一转,“小红鱼在父皇那儿,我不需要什么愿望,有他在就够了。”
“真的吗?那条鱼儿可是他专门给你打造的,我都还没有。既然你不要,我可收下了。”祝雷仙子得意地勾唇一笑,势在必得的表情,有种无与伦比的强大自信。
萧瑀算是明白,为什么她扮男装无人发现。
那么高,气场又强。
貌若桃李,才高八斗。
豪情壮志,野心喜怒都写在脸上。
天下可找不到比她还要文武双全,俊美无铸的男人了。
“我会拿回来的,才不给你。”
“哼,反正他身上带着我的。”
两人小孩拌嘴,还是第一次见到文秋如此鲜活,富有生机。
他依赖喜爱沈鹤云,说到底,不过是喜欢自己。
就像断掉的左右手,又回来了。
从来没有如此珍惜过,失而复得,发誓要好好对待,再也不重蹈覆辙。
就是这种感觉。
鹤云却不一样,他已经是个完整的人,没有缺少什么。
他是因为身体里的嫁仙骨,下意识地亲近。
排除多余的原因,他或许根本不在乎,不理解。
“陛下来了。”小太监匆匆跑进来通报,自从两年前和三皇子大吵一架,之后再也没有来过。
突然造访,难免令人心慌。
“时间抓得完美,你宫里有他的眼线。”祝雷仙子随便扫了眼那些宫女太监,眼神闪躲,主动去门口迎接,焦躁不安
非常简单就找到了。
“我知道。”
“故意的?”
“闭门思过,门口还有侍卫盯着,你不出现的话毫无疑问,时间会一直延长下去。”
根本困不住他,皇帝也知道只是个笑话。
对外好交代罢了。
“呃……反正你也不爱出门。
我去把小红鱼拿回来,不许再给别人,要不然我就没收,占为己有,听到了吗?”
萧瑀点点头,那是林鹤专门给他的,独一无二的东西,他绝不会再轻易交出去。
绕过屏风珠帘,宫女太监们跪做两排,七嘴八舌地为自己辩解。
有的害怕萧瑀,不停指控他的恶行。
尽心尽力,把每一条消息传给元宝的,明显比其他人轻松不少。
还有其他势力的人,低头沉默不语。
两鬓斑白,金龙绣纹华服,脸上皱纹沟壑起伏,毫无血色。他越过嘈杂的众人,望向大步而来的仙子,贪婪渴望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抓住救命稻草后的,如释重负。
“东西呢?”
不行礼,不问安,好久没有被如此无礼对待了。
却并不令人恼怒,因为足以看得出来,她更值得敬畏。
皇帝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传闻中的仙子。
雍容华贵,眉目如画,权势地位手握已久,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从容自若,温柔平和。
只从眉眼中隐隐可见,锋锐强势。
皇帝非常熟悉,像是母后的超级加强版,忍不住双腿发软。母后垂帘听政十几年,自己在她眼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那种看蠢货的眼神,和仙子如出一辙。
听话地掏出小红鱼,交给仙子。
连愿望都没敢提。
“说呀,还要我请你不成?”
跟傀儡弄这一出,祝雷仙子感觉自己还不如找些年轻漂亮的傀儡,喝喝小酒,听听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