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大头!你今日还钓到这么好的带鱼!少不得也能卖上二百文呢!”谢绿烟围着这条垂在大头手臂上的长带鱼,啧啧称奇。
“咋不卖呢?”白娇娇问。
“那还用说,给我们娇娇尝尝!我们渔民啊,总不能啥好东西都卖了,也得自己尝尝,下回再卖!何况家里还有娇娇呢,让你也尝尝娘的烧带鱼的手艺!”
白娇娇看着谢绿烟进了厨房,也跟了进去,兴奋地说:“娘,我来,我来烧带鱼吧。”
“啥?你会烧带鱼?不对,你会做饭?”这真的是谢绿烟不知道的。
她原本还以为娇娇不下厨房的,毕竟又白又嫩的,但是识字会些才艺那是肯定的。
毕竟是倌楼出来的。当然她从未有过嫌弃娇娇身份之心,反而因为以后娇娇能教孩子认字,念书,她反而觉得更加幸运了。
毕竟,人会一样即可,不是要全部都很厉害的。
“那当然啦!我来,娘,你和爹等着尝我的手艺吧!”白娇娇受到鼓舞,更加愿意干活了。
这三月末的海边已经开始热了,白日里赶海就不仅仅是湿了裤脚,还会汗流浃背,滚烫如煎盘。
谢绿烟被她赶了出来,像是在做梦一样,对着正坐在矮凳上,清理小鱼仔去晒鱼干的傅大头说:“我这是享上媳妇的福了?”
院子中间的简易搭建的超长的两个木架子上,都摆放着特制的又长又宽的木筛子。
一个木架上的木筛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已经晒过了的小鱼获,有虾米,有大虾干,有小螃蟹,有花甲肉,有大大小小的鱼干,有鱿鱼。
另外一只则是晒的还湿漉漉的新鲜的渔获。
而这些晒干的整理好的鱼干等,可以留给自家吃,也可以拿到镇上去卖。
此时的傅大头就是在收拾今日渔网上剩的杂鱼。
这些小杂鱼小虾小螃蟹若是被他们及时发现,则会被他们扔回海里;若是混在一大堆海货里面,一时翻不出来,又闷死了,鱼摊贩不收、货船不收,那就各家分一分,带回来收拾了。
傅大头头也不抬地说:“是,你享福了,带回来大带鱼的辛辛苦苦了十几个时辰的可怜人还没歇息呢,还在杀鱼呢。”
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谢绿烟听明白了,正巧两个儿子回来了,就招呼他们去干了。
“呐,你儿子回来了,让你儿子给你享享福吧,我还是去帮帮娇娇干活,好多东西她不知道在哪哩!烧烧火也行啊!”
一进门的傅浪就听见了这番话,内心震惊,娇娇下厨了?
他靠近厨房门外,战略性地洗手的时候,听见白娇娇喊他娘为……娘……的时候,他甚至忘了继续洗手。
“咋啦哥?”傅波的出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好奇地钻进厨房的木窗口,看着那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厨房桌面,震惊不已。
那切好的带鱼段,叠得跟精致的糕点似的,那横切面的紧实纹理让人知晓,这是一个积极锻炼的海带鱼。
一个锅里正煸炒着杂鱼,杂鱼被白娇娇煎得焦黄,却在他们震惊之中,倒入了滚开的开水。
水烧得咕噜咕噜冒泡,鱼汤顿时变得奶白奶白的。
白娇娇还拿铲子,搅碎煎好的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