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还不滚?!”孟元正大吼。他要被气死了,什么叫“该打”?他一刻都不想看见这家人。要不是打不赢,他此刻就想拿扫帚把这家人赶出去。
“这里是她娘家,你要她滚到哪去?秀梅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还要把她赶走。”孟母急忙打圆场,“好了,都别吵了。同胞兄妹之间的打闹,当不了真,打过了就和好,哪家都是这样。
血浓于水,手足情是没那么容易断的。说说看,你们方才为什么打架?都是成年人了,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别动不动就打架、绝交,当自己是小时候不懂事?”
孟元正虽铁青着脸,但不再说出让孟氏一家滚蛋的话。真把他们赶走,桌上的东西也都会被拿走,以后也收不到他们的节礼了。
别的不说,那两本时文是好东西,不仅仅是贵,还因为不容易买到。学文已经连考三年,但都没考上,也不知是运道差,还是天资愚笨……或许江启就是看了价格昂贵的时文,才一次就通过童生试的。
孟秀梅也不想和兄长闹到绝交的地步。娘跟着兄长住,自己往后还要来看望娘的。
孟母见大家都不说话,就去拉江枝的手:“我们枝儿最乖了,才不会乱咬人,定是表哥不对,才咬他的是不是?”
“学文表哥用脚踢长姐,我才咬他的。”江枝重重地点头。
“她坐在我娘身上,我把她弄下去怎么了?”孟学文不胜其烦,他的腿还在痛,铁定被咬青了。
孟母瞪了孟学文一眼,警告他别多嘴,然后才笑眯眯地对江枝说:“他踢了姜儿,你也咬了他,既然都扯平了,那就不要生气,大家和好,行不行?”
“好。”江枝爽快地回答。
“连家里最小的枝儿都不计较了,愿意讲和,你们可不能再吵嘴。”家里死气沉沉的,孟母在努力调节氛围。
孟元正“嗯”了一声,算是同意和解。但是也没什么话说,一声不吭地坐在藤椅上。
罗氏与江姜在地上滚了几圈,浑身都痛,尤其是头和脸,又麻又胀又痛。但要是继续与孟氏交恶,由得孟氏把节礼带走,心也会痛的。
这会儿她还在啜泣,孟母说了什么,她也不答话,从地上爬起来,去居室换衣服梳头发。
江姜无话可说,这是孟氏的家人,接下来如何处理与孟元正一家的关系,孟氏说了算,她只管配合。
孟氏知晓孟元正已经很不耐烦,方才他还要他们一家滚,闹到这个地步,不好留下来吃午食了。但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
孟氏走到孟元正面前:“今日是端午节,大好的节日,闹到这步田地,我们也不想的。
特别是启儿,他还带来了很重要的备考资料。你家孟学文,连续三年,连童生试都过不了,说实话,挺差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