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冯素波过档城电，虎2也未出现俞师兄屋企人了，觉得挺遗憾的吧　　既然件事扬咗，就唔使再block那个拨过无数次的号码，声控电话学礼还不是操作得很熟练，但打极都冇人应嘅对象终于调转咗。　　“笑乜啊笑？”听着在一旁削苹果的轩仔低低的笑声，学礼不耐烦道。　　“我真係估唔到madam咁叻，咁都可以查到你喺边。”不愧飞虎之花，咁后生就升到督察，确实有料，看学礼一副乱紧张的样子，以后实俾madam食住。　　“你仲好讲，唔係你咁唔小心，点会穿咗？”未去医院报到，轩仔就找上大宅来，自己当时都知不妙，话嗮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其实你惗住同madam分手，咁都分咗了，仲有乜唔满意？”轩仔见他急得囉囉挛，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　　“我係唔想佢嬲我……唔係，我係想佢嬲我……都唔係……”学礼解释来解释去，把自己兜晕了。　　“咁你到底係想我嬲，定係唔想我嬲啊？”门口传来的话语虽然语气仲係好臭，但当某人终于浦头，有人愣住了。　　轩仔低笑着摆低苹果和生果刀，和文强比了比手势，悄悄离开。　　即刻坐正身体，学礼小心朝门口方向陪笑：“Madam，你嚟咗啊？”　　“费事有人call到我电话冇电，我咪过一过嚟咯，点嘛，上次仲有乜讲得唔係好清楚，令俞大少你唔满意嘅，今日一次讲嗮出嚟咯。”才和医生倾完的文强坐低在床对面的椅子上。　　“冇，冇，都满意……”听到她坐下的声音，起码知道她不会即刻走，学礼自然开心。　　“满意係嘛？咁分咗手我都冇理由留喺度嘅。你好好休息，我走咗。”挪一挪椅子，文强作势要离开。　　“唔係唔係，你冇未讲两句就发烂渣好唔好？”学礼急了，这人也不要专拣软柿子欺啊！　　“咁你到底想点啊？”放低背包，文强拿起轩仔削到一半的苹果继续。　　“你今日唔使返工啊？”虽然住在医院，他还是记得日子，今日都不是周末。　　“Day off！”文强眼也不抬继续削苹果，做乜，唔通轩仔嚟得她唔嚟得？　　“你呢排好嘛？”有轩仔，学礼当然知道她没有在训练里再受伤，都是照例一问。　　“几好啊，食得落瞓得着笑得出。”被这只嘢激到好才有鬼！　　“咁就好……”在室内无戴墨镜，对眼蒙着纱布的学礼脸上浮现出安慰笑容，“我想摸下你……”话音未落只手就伸过来，文强根本来不及反应。　　“喂，你冇郁，流血了。”生果刀划破了学礼的手指，文强连忙按住出血手指的近心端，再拉他另只手覆在上面：“按住啊！”跟住拿纸巾包住出血的刀口，再按铃叫护士。　　护士过来消毒上药包扎过之后，又话咗文强一通，明知病人看不见就应该小心点之类云云，又嘱咐唔好逗留太久，先返出去。虽然学礼几次想插嘴帮口解释，却都找不到时机。　　　　“Sorry啊，累你俾人嬲。”揸住被塞过来削净皮的苹果，学礼歉疚道。　　“你对唔住我嘅得返呢样嘢喈？”被道歉那个显然不太领情。　　“唔係，我唔应该呃你……”啃了一口苹果都几甜，但俾人审嘅滋味又几难顶。　　“仲有呢？”OK，咁先算有反省嘅样子。　　“唔应该唔听你电话……”但其实你每个留言我都有听，仲听咗唔只一遍，学礼喺心入面默念。　　“嗯哼？”　　“唔应该加埋Larine做戏激你……”其实那些台词他都想了好久，才特地拣那些她在意的说，确保一击至中。　　“嗯哼……”　　仲有？“……头先唔应该摸你，先整亲手。”　　“俞学礼你知唔知你最弊係乜？”文强摇摇头，睇怕他根本都冇意识到自己边度唔啱。　　“啊？”揸住苹果唔知应该继续食定係放埋一边听训的人张大个嘴。　　“你，问都冇问过我就认定我会唔要你，你睇细我，沙文主义，乜都自己揸嗮主意，你叻啊，光长肌肉唔长脑，练到咁大旧胸肌有乜用，惗啲嘢咪仲係小学生嘅惗法？”　　“我唔係睇细你，我係觉得我冇必要俾呢啲嘢你孭，你对我係冇咁嘅责任嘅。”学礼无奈地解释道。　　“好，你话我对你冇咁嘅责任，ok，咁你嗰时做乜要嚟招惹我，做乜要我做你女朋友？你当啲嘢係你惗住收返就收得返嘅吗？我话你知，冇咁易。”文强咄咄逼人。　　“你冇嬲喇，你明知我点解要咁做，你做乜硬係要曲解呢？”学礼苦口婆心却收效甚微。　　“因为我唔知，我唔觉得你咁样做係啱嘅，做乜啊，你觉得自己好伟大，你有冇惗过咁样对我係咪公平？你觉得我有一个对我不忠，把感情当儿戏嘅男朋友，我会开心过明知自己男朋友对眼有事却置之不理？”文强反问。　　“我冇啊……”学礼现在回想，自己的决定是草率了些，可是正因为知道她个性，知道她不会撇低自己不理，他才这样做。如果自己真的好唔返，他不想拖累她，更耽误不起她。　　“你知唔知我对你有几咁失望！”最尾几个字已带了鼻音。　　“Madam，你冇喊啊，我知係我衰，係我唔啱。你喊嚟做乜喈？”学礼急急往床头柜摸索，抽起纸巾朝对面方向摸过去。　　看到他睇唔到嘢却着急紧张的样子，文强鼻腔里的酸意就更浓了，接过纸巾，用力抽了下鼻子。　　“係，你讲嘅啱，如果知道我对眼会有事，我嗰时唔应该追求你，或者等你同阿源假戏真做都好。”听到她的哭腔，学礼的心阵阵抽痛，比那年在围村祠堂知晓她畏高真相时仲歉疚十倍百倍。　　“你讲乜啊？我同阿源根本都冇嘢。”擦过眼泪，文强听到他咁讲仲唔开心。　　“其实……我哋不如就这样算了好不好？我哋做返兄弟喇，以后唔管你同边个行埋一起，我都会祝福你。”安静了片刻，学礼艰难地开口。　　“俞学礼你係咪痴咗线啊，你唔单只对眼有事，个脑问题仲犀利！你宜家係有乜问题一定非要同我分手？”一路被激嗰个终于爆发了。　　“你睇我连帮你抹泪都做唔到，点做你男朋友？我已经唔係以前嗰个俞学礼，我连自己都照顾唔到，我冇资格照顾你。”病床上的人道。　　“有冇资格係你话事咩？你会唔会高估咗你自己？再讲我有乜问题？係断手断脚行唔到，先至要人照顾？”文强怒气冲冲反问。　　“你冇问题，有问题嗰个係我，我想照顾你，以前我也有能力照顾你，但家下我已经做唔到啲乜了。以前我觉得人生目标就係要做飞虎，我做到了，但其实除开呢样嘢，好多嘢我都唔识。好似宜家，我连声控电话都唔识用，我觉得我好冇用。我唔想让Daddy Mummy失望，都唔想你唔开心。我知，宜家要分手，你梗系觉得我过分，觉得我大男人主义。但如果迟啲，等你发现我乜都做唔到，等你觉得我烦，我冇用，但又为了责任唔忍心抛低我，我情愿我自己来做呢个决定，你俾返话事权我了，好唔好？”学礼哀求道。　　文强冷冷笑道：“估唔到你嘅口才同想象力咁好，真係应该颁个奖俾你。你话你想要照顾我，你有冇惗过我都想要照顾你？我问过医生，你对眼就算冇得百分百好返，都有好大可能睇到嘢。你做乜要自己吓自己？”　　“恢复成点样我自己知自己事。Madam，你冇劳气，你听我讲。我知宜家要同你讲分手，你梗係好难接受，亦都觉得我唔通情理。之前求其搵Larine做戏，係因为我自己都唔知点同你开口，我唔舍得同你分开，对住你我真係开唔到声，但係我对眼唔拖得太耐。我呃你，係我唔啱，我同你道歉。我知分开会令你好难过，但係，难过係一时嘅喈，时间耐咗，你都会习惯。你咁靓女咁好心又咁fit，一定会有其他男仔追你，你拣一个自己中意嘅，真心对你嘅就得嘅了，我会……祝福你嘅。”学礼勉强露出个笑脸，跟住道，“以前阿源贱仁佢地成日嗌我bob仔……係，以前我或许真嘅係bob仔，因为我觉得我care嘅嘢我都可以handle到，我亦都有信心去做到最好。但原来有啲嘢唔係有信心都得。医生嘅说话你信，但我自己对眼嘅感觉，冇人比我自己更了解。Madam，我知你对我好，中意我，我亦都很感谢你同我行咗咁耐，俾咗我咁多美好嘅回忆，呢啲过往，我一世都唔会忘。但係，我都有我嘅骄傲同埋自尊，我唔想俾我中意嘅女仔见到我乜都做唔到，乜都要人帮手，我惗过俾佢世间最好嘅嘢，但我唔想要自己变成佢嘅负担。Madam，如果你真係仲好中意我，可唔可以尊重我嘅决定，我哋分手了好唔好？”做完血肿引流术，入过几回高压氧舱，黑暗反而出现得更频繁，就算学礼多不愿相信都好，他都知他是属于预后情况差的那部分pert，试紧新药和新治疗方案的他无法预估以后还会出现什么，自觉真的没必要让文强来孭这份沉重。　　“好，我尊重你，我尊重你嘅骄傲同埋自尊！唔係因为我中意你，係因为我都有骄傲同自尊！”文强愤愤道，跟住椅子被挪开，接着啪的一下关门声，然后是潺潺水流声。　　　　“阿礼，我啱啱从日本返嚟，听Jacob讲我先知你出咗事，点嘛，你对眼点嘛？”Larine闻讯亦来探望。　　“冇事，你有心了。点嘛，呢排好返啲未？”学礼靠坐在床头，笑问来客。　　“OK啊，啊，我俾啲我喺日本新影嘅相你睇……啊，sorry，我唔记得咗你睇唔到嘢。”　　“唔紧要，听你把声就知你好好多了。”大小姐的脾气和本质他还是明嘅，唔会同佢计。　　“係了，借你洗手间用下……”　　　　“阿礼，今日有乜人嚟探过你啊？”揸住在垃圾桶里发现的东西，吴爱慈犹豫许久终是开口。　　“今日？轩仔同Larine嚟过。”刚俾陆姐服侍洗完头的学礼回答。　　“得返佢哋两个？”吴爱慈追问。　　“……仲有阿强”提到她嗰名都仲係挂住佢，今日佢实嬲爆自己。　　“阿强都嚟咗？”会是自己想点那样吗？吴爱慈期望又不太敢确定。　　“Mummy你做乜咁问，乜事喈？”　　“喔，冇事。嚟，食咗啲猪肝汤，mummy使咗好多心机煲嘅。”　　　　“Auntie，你咁急揾我出嚟有乜事咩？”文强估不到学礼mummy会约自己见面。　　“阿强，我知好唐突，但我都係要问一句，你係咪有咗学礼嘅bb？”吴爱慈迫不及待抛出想知答案的问题。　　“bb？”文强不觉瞪大双眼。　　“呢样嘢我喺阿礼病房洗手间度发现嘅，係咪你嘅？”俞太从手袋里拿出一个塑胶袋往她这边推过来，里面居然是支显示两条红线的验孕棒。　　“啊……”文强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解释。　　“阿礼讲今日得返你同Larine探过佢，我知佢同Larine净系普通朋友，呢个係你嘅係咪係？”　　“我……”向来伶牙俐齿的madam都有张口结舌的时候。　　“我知，你一定好嬲阿礼唔讲佢对眼嘅事俾你知，仲同你分手。但係佢仲係好挂住你，好中意你，佢一个人嗰阵都偷偷听返你哋出去玩时影嘅video。你可唔可以睇在bb嘅份上，谅解阿礼？”见文强未有反驳，她只当文强是因秘密被撞破先不知所措。　　“Auntie，我知你好恨抱孙，但係呢支嘢唔係我嘅……”思索片刻，文强还是将验孕棒推了回去。　　“啊？唔係你嘅？”吴爱慈有点意外，事情发展超出预期。　　“可能係Larine嘅，但个bb应该都唔关阿礼事。”文强知道这样说很残忍，但觉得自己都有必要提一提伯母，免得她冒冒然跑到舒家去要答案。从Jacob那里知道学礼是陪Larine复诊之后，文强重回撞见他们的那幢大厦查过监控，确实他俩去的那间，是精神科诊所，唔关妇产科事。既然他只是搵Larine做戏，文强虽然气他，但也信他无背叛自己，至于那只验孕棒，到底是有心人想点，还是有的人无心，她就懒得理了。